活的?
“你说我是活的?”宋晚照懵圈了。
“是呀。”林然之松开了宋晚照,后退一步,注视着她的眼睛笑。
“哦。”宋晚照略有失落,“原来抱了半天,你只想确认这个。”
“嗯,我今日神志不是很好,恍恍惚惚如在梦中,什么都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所以还是切切实实接触的好。”林然之道。
“好吧。”宋晚照认了,“不过今日各种事真他娘突然。”
先是在醉人楼遭遇黑衣突击,后脚圣旨就到了。
“说好与你一道北上,给你烤鱼呢,现在也成不了了。”宋晚照沮丧道。
“你给我烤过鱼的。”林然之道。
“啊?”宋晚照疑惑。
“你忘了嘛?离青李派的那天晚上,我睡着得早,你就烤鱼给我吃。”
那夜月辉清丽,倾泻在宽阔的坡野上,与美景共入眼的,是一滴火,一粒人。
“噢对!我给你烤过鱼!”宋晚照咧嘴笑了,“我脑子不好,嘿嘿。”
两人默契不提注定负约的一路北上。
“第二次了。”林然之道。
“然之,这次出行你和我一块儿去吧,我带你一路向北。去看看尘世。若你有所感悟,突破也是早晚的事。”
故人的话仍缠绕在耳畔。
师父,然之有所感悟了。
人如沧海一粟,面对许多事,不论有能无能,都无力。
良辰不常在,人来人往,看似相伴,也是两人独行。
我以为我读过许多书籍,参与了别人的故事,见了许多道理,我就懂了。
直到亲身经历后才明白,以前你说我不懂,是对的。
苦事要独自消化,才切切实实是自己的,而这些苦事,一件都不会躲掉,它们会在从生到死的某一刻,突如其来。
不仅是然之,也是别人,任强任弱,任贫任富。
“什么第二次了?”宋晚照问。
第二次对一路向北的负约。
“第二次,你要吃我做的饭。”林然之笑笑,“走,去找找厨房。”
……
卯时已到,金乌未出,东方有朱霞漫天,这一方红尘上了妆,入鼻似可闻胭脂味。
宋晚照背着行囊坐在门槛上,一旁林然之站着,见云霞的须臾变化。
卯时将过。
“银两可带足?”
“嗯。”
“伞带了嘛?”
“带了。”
“换……”
“除了你,我都带上了。”宋晚照打断林然之的话,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回头望望。
“噢。”林然之应和。
“噢!”宋晚照轻轻拧一把林然之的脸。
“你走吧。”林然之道,“他不会来了。”
“……嗯。”宋晚照整整行囊,跨过门槛,管家牵着一匹马,亦在门口等了两个时辰。
“走啦!”宋晚照上马掉头,飒爽英厉。
马上的宋晚照是另一个人,一袭红装似战场上的一抹血影。
她与战场天生合契。
“嗯。”林然之点点头,望着她,眼里带光。
宋晚照又回头向门内望望,说没有期待是假的。
“驾!”尘土飞扬,红影消失,蹄声渐远。
林然之站在门口,听着后面窸窸窣窣的声音,温柔道:“出来啦。”
“然之姐。”夏观不好意思道,“原来你早发现我了。”
“师父以前出门的时候,怕看见我后心软,老是很早就走。”林然之微笑道,“我就躲在一处他看不见的地方送他,等师父一走,掌门就笑笑说,然之出来啦。”
“这是你姐,就算你决意不跟她走,也不会不来送她的。”
“嗯。”夏观低声道,“我怕她再问我一遍走嘛,我就真跟她走了。”
“然之姐,我并不是儿女情长舍不得池家,也不是害怕未知,我想跟她走……我……”夏观气息急促,却一时不知道如何说,最终只是重重扇了自己一巴掌,叹了口气。
“何必。”林然之被他这一扇一惊,无奈道,此后又调侃,“若是肿起来让清儿看到,她又得以为是晚照弄的,可别让清儿恨上她。”
“不会。”夏观笑了,急躁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静默几秒。
“那不是我的路。”
“那不是你的路。”
两人同时道,一愣,相视一笑。
一切尽在不言。
“然之姐,唐叔他怎样了?”夏观问道。
“他很好。”林然之道,“找人去了。”
“啊?”夏观诧异,“找谁?”
“师祖,或者林君寻。”
可能都要吧。
“……去哪儿了?”恍若晴天霹雳,夏观重心不稳,人摇了摇,脑中一片空白,不过脑子地脱口问道。
“……上穷碧落下黄泉。”
他是不知道林君寻,但他知道唐若存的师父在哪儿。
“怎么回事?”
明明去年还在的。
“他还没给我的剑取名字呢。”夏观眼眶红了。
“不争。”林然之脑中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