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不知情?……不应该啊,大人此番前来派我彻查军火被劫一事,应该把这线索告诉我的……”
“……知州贵人多忘事。”徐展迎再次拱手,不多言了。
宋晚照闻言,一挑眉,望着对话的两人,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敢问,地上的尸身真的是行留剑唐道人吗?”
“……是”
“行了,军火既已找到,你问过多做甚?”宋晚照朝领头的肩膀上来了一拳,“还不快带着军火赶紧走,顺便给我弄个船来,越快越好。”
宋晚照想,要真的等那掌门的救援,不知道是何年马月了。
“哦对,等等。”
领头的士兵回头看着宋晚照,只见宋晚照问道,“让你们知州给我留意下从西域来的商人,我是顺着线索来江南一带的,他应该就在这附近。他的手里可是有太子想要的东西,让楚江远别马虎。”
“是。”领头的士兵朝宋晚照一行礼,心里度量着,伶仃刀私下江南寻找太子要的东西,莫非那传言……是真的?
大人物的事少管、少管……
领头的这样想着,带着一帮士兵行远了。
“你也是唐道人的徒弟?”宋晚照问道。
“不是,在下青李派掌门慕容涯的大弟子,徐展迎。”
“噢……”
这一口一个师妹的,听上去还挺亲。
宋晚照举着火把,一路上看着徐展迎。
徐展迎被她盯得有些烦躁,止步拱手道:“多谢宋姑娘救命之恩,往后牵扯到的是青李派派内之事,宋姑娘既已寻得军火,就此止步吧,展迎不送。”
“呵。”宋晚照看着徐展迎,跟看个笑话似的,“你让我止步我就止步?你谁?我还偏要留下来悼念唐道人。”
“你……”徐展迎怒不敢言。
“你什么你,你打得过我吗?”宋晚照举起带着刀鞘的伶仃刀在徐展迎的胸口上拍了拍。
徐展迎生闷气似的向前走着。
“三个人在山下,其中两个是唐道人与他的徒弟林然之,还有一个是掌门的大弟子徐展迎,虽然都是青李派的,但你三个人出行,你不觉得自己……多余么?”
“关你何事。”徐展迎继续向前走着,被宋晚照拽住了衣领,走不动了。
徐展迎止步,上牙咬住下唇,颇有一副“好男不跟女斗”的神态。
“我刚刚看到花酒无醉了,忽然想到当年在西北战场上,唐道人行留剑一出,以一敌二。那两高手皆重创投降,唐道人只是衣襟沾了点尘。如今面对这仅仅两个护法,会为了战胜他们强行突破内力走火入魔?不惜和他们同归于尽?我怎么觉得这里面有蹊跷呢?”
宋晚照一手扯着徐展迎的衣领,一手捏住徐展迎的下巴,逼着他低头看着自己。
她长的可以算的上甜了,小巧的鼻子,精致的唇形,还有一双偏圆的大眼睛。皮肤本身极白的,在西北战场上被淬炼出麦色,却也可道上一句白皙。
然眼眸却比常人幽深,让人看不透,声线虽好听,确实不符合外形的中气十足,一双眼睛桀骜又坚定,平时不言不语就能把人震慑住,况且此时带着凶狠。
“你说,唐道人受邀去把江南地区的军火送到西北,是真受楚江远的邀请么?”
“据我所知,西北历年军火供应不足时,补给一般来自京城兵部。除非大战在即,军火实在不够用,才会走偏路,从江南一带运送。”
“这几年西北地区确实略有骚动,但都是些小打小闹,中原亦有高手坐阵,他们狗着呢,哪里会有什么大战?”
“凭唐道人的脑力,我一介女子能想到的,他定会想到。此次运输军火就是一个针对他的局,他认为自己有实力平定这一切,才会知局而入。”
“最终造成这种情况,应该……不小心被人阴了吧。”
“像唐道人这样的高手,到底是哪种人能让他毫无戒心的被阴?再说,唐道人行程有迹可循,应该有半年都在天澄山待着了吧。”
宋晚照盯着徐展迎,跟看猴似的,“你既敢当着知州部下的面说出“唐道人受邀把军火从江南一带运到西北”这一蠢话,想必只是偶然得知这一消息,并不知送军火一事的真伪。
阴他的人,肯定不是你吧?”
“如果没错的话,你派掌门……叫什么来着?姓慕吧好像。
也许是他阴唐道人的时候,正好被你这个经常跟他接触的大弟子撞见?”
“所以,为什么掌门的大弟子会下山帮助唐若存呢?不对。也许你不是和他们两个人一块下山的。”
“所以,你到底为什么下山呢?”
徐展迎的下巴被捏的很痛,衣领被揪着,勒得脖子疼。
“有两个可能,一个是因为某种原因,你很喜欢唐道人,不希望他被阴,想让他活下去……不对,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唐道人大概率不会死,除非你是个蠢猪,但掌门的大弟子再蠢也蠢不成猪吧?”
“所以只有另一个可能了,不管你如何想唐若存,你更不希望林然之受到危险,……你喜欢林然之?”
宋晚照眼里燃起八卦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