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迟尧抿唇,将上次去劝徐幸“自首”,发现有人在暗中跟踪的事说了出来。
阮娇娇愣住了:“你怎么不早说!”
她同样想起自己在陈迟车上时,透过后视镜看到的疑似跟踪她的那辆车,顿时觉得当时的第六感没有出错。
一想到在她没注意到的地方,一直有一双眼睛在暗自窥探她的一切,甚至持续了几年之久,她就浑身恶寒。
“是我的错。”
霍迟尧沉声道。
事实上,他误以为那些跟踪者是傅安的人,之所以没有说出来,是因为怕阮娇娇会发现当年的真相。
可现在,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既然这些人这么危险,或许一次不成,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车祸。
既然如此,阮娇娇必须知情,这样,她才有自保能力。
他这么干脆利落地认错,反而让阮娇娇有些不好意思了。
霍迟尧又不是她的什么人,没必要为她的安全负责。
他们本来就不是能坦诚相见的关系,就算他不说,也没人怪他什么
......或许是最近霍迟尧对她太温柔放纵,所以,她也不自觉,变得有点任性了吗?
阮娇娇眼底闪过一丝迷茫。
“对了,我还在现场看到了许笙笙,还有一个男人。”
阮娇娇也决定再试着相信他一次,她拿出手机,交给霍迟尧。
“抱歉不小心看到了你的消息,但你能告诉我,白羊和许笙笙,是怎么回事吗?”
霍迟尧呼吸一滞,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愫。
半晌,缓缓吐气:“你果然还是知道了。”
他一个男人联合白羊算计一个女人,虽然许笙笙是愿者上钩,但这事毕竟并不光彩。
他唯独不想让阮娇娇知道。
他怕他会在她的眼神里看到厌恶、抵触和防备。
但心底又存有一丝侥幸,如同心魔般鼓动着他。
万一呢?
万一阮娇娇能够理解,那他是否还有着挽留的余地?
可怎样交代、交代多少,又是个难题。
他的身份,让他注定没法说出全部。
“我和许笙笙,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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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芸芸焦急不安地在休息室反复踱步。
过了一会,她扑到顾千山面前,紧张地抓着他的手臂:“哥,会不会出问题?”
“别那么心急。”
顾千山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坐。”
妹妹胆子还是小了些,既然已经决定要做了,又瞻前顾后、畏手畏脚,实在没有顾家人的果决。
也怪他,把妹妹保护得太好了。
顾芸芸乖乖坐下。
她后知后觉想起自己的爱豆身份,紧张到咬手指:“如果事情败露了该怎么办?南总会不会觉得我心狠手辣?”
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哪怕她现在后悔,也没用了。
封哥刚刚通知他们,人已经到A市了,特意选的癌症晚期患者,绝不会出任何差错。
可就差临门一脚,顾芸芸却有些退缩了。
她是知道封哥的手段的。
四大家族里面,顾家从商,薛家从政,傅家从医,唯独封家涉黑。
外人眼中,四大家族如同石榴籽一般紧紧抱在一起,黑白两道彼此合作,家族事业蒸蒸日上。
可顾芸芸却隐约察觉出,薛家和封家隐隐有一较高下的意思。
可封时宴太疯,薛靳奈何不得,才形成了这样僵持对峙的局面。
记得有一次,封哥举办了一个画展,最大的一幅画,画的是一颗人头。
人头细节精致,眼底的惊骇和绝望栩栩如生,更重要的是,那个人,她认识......
那时候她还没成年,看过画展之后就狠狠地大病一场,之后一改和封时宴的亲热,变得疏离起来。
顾芸芸想起往事,指尖隐隐发抖:“哥......他不会真的把阮娇娇给弄死吧?”
顾千山温和地盖住她的手背,秀雅清淡的脸上没有一丝犹豫道:“芸芸想让她死吗?”
那反应,好像顾芸芸点头,第二天,阮娇娇的头颅就能被送到她桌上一般。
头一次,顾芸芸对自己的亲哥哥产生了恐惧。
“不......不,”她语气艰涩,“我只是想教训教训她。”
没错,阮娇娇第一次见面就讥讽她,后来更是害她被黑上了热搜,又勾搭了南北堂耀武扬威,还害得她被哥哥骂了一顿......
她坑了她这么多次,她让她稍微断条腿,在床上躺几个月,不过分吧?
顾芸芸想着,底气慢慢足了。
忽然,一阵欢快的铃声响起,打破了室内的宁静。
看了瑟缩如同鹌鹑的顾芸芸一眼,顾千山接听电话,打开免提。
“芸芸。”封时宴含笑的声音响起。
“封、封哥。”
“抱歉,没能一下子撞死她,”封时宴的声音像是在说不小心踩死了一只蚂蚁。
“现在她进了医院,就没这么好动手了,要不要我再安排一个‘精神病人’,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