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部位是下丘脑,大脑用来处理感情的区域,做手术难度极高。
医生也是这个意思:“目前以我们的水平,手术清瘀成功率并非百分百,所以我的建议是先以观察为准。”
阮娇娇心事重重地点了点头。
霍迟尧还没醒,她没有趁机窥探霍氏机密的相反,让李肆把不重要的先自行处理。
随后,她在隔壁空病房内,见到了白源光。
“情况怎么样?”
白源光:“驾驶人当场死亡,尸检结果显示,他生前喝了大量白酒,属于醉驾。”
意外?
阮娇娇不可能相信她有这么倒霉。
这半个多月来,发生在她身边的“意外”可不少。
白源光也是一样的意思:“我们会继续调查死者信息,包括他的银行流水和身体情况,霍总放心。”
阮娇娇学着霍迟尧的模样颔首:“拜托了。”
白源光公事公办的表情一变,唇角浮起暖笑,拍了拍她的左肩。
“别这么担心,苍狼,阮小姐肯定不会有事。倒是你,别忘了真正要做的事。”
被他骤然一拍,阮娇娇一时没有控制住自己的表情,浓眉微微皱起。
倒是遮掩了她心底掀起的惊涛骇浪。
苍狼?霍迟尧?
不知为何,她想到了霍迟尧后腰处被洗掉的纹身。
那个形状,如果是狼头的话,也很吻合......
霍迟尧还有什么别的身份吗?
——这个身份,是否跟“银蛇”也有关系?
白源光眼底划过一丝微光,作势要按他的肩膀:“怎么了?受伤了?”
阮娇娇一阵心惊肉跳。
如果说苍狼是霍迟尧的隐藏身份,那果然,他肩膀的枪伤也没这么简单。
九成可能,压根不是什么射击馆脱靶,而是更加危险的人物造成的?
......霍迟尧不会是什么黑社会吧?
想到这一点,看着白源光这个“正义化身”,她下意识隐藏起了自己的表情。
“下楼的时候太匆忙,撞到墙角了。”
她不动声色地拂开他的手:“没什么大碍。”
“是吗,那可不是小事。要不要叫医生来看看?”白源光的异常举动让她更加确信这伤不能被他发现。
阮娇娇垂眸,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无法掩饰的忧虑和不安。
“不是什么大事,我还是留在这,等她醒了再说吧。”
“你们俩的感情真是好到让我羡慕,怎么,你已经完全不介意她在骗你了?”
白源光解开警服的袖口挽了挽:“放着不管也不是办法,我给你揉开就好了。放心,在警校,我专门学过按摩,不会弄伤你的。”
阮娇娇没有拒绝。
确切地说,是她的脑袋被白源光一句话轰了一下,脑子乱糟糟的,压根不能回过神来!
什么叫“完全不介意她在骗你了?”
霍迟尧知道她在骗他?
知道了哪一部分?
巨大的力道从肩膀上袭来,阮娇娇按着自己的腿,硬生生忍住从凳子上跳起来的痛感。
白源光的手劲大到出奇,或许是有意试探,落在左肩的手用力极重,她甚至感觉到贴身的衬衫有点濡湿——
伤口被扯开了。
她背对着对方,咬着牙,一声不吭。
白源光发现,除了一开始,霍迟尧的肩颈因为警惕而紧绷了一下外,对方很快就放松下来。
男人宽而结实的肩膀硬得像石头,肩部覆盖的肌肉薄而紧,很难捏起肉来。
他又试探性地往下捏了捏肩头和大臂,霍迟尧均没什么反应。
难道真的是他和靳哥猜错了?
B市异军突起的那个名叫潜龙的组织,跟苍狼没有关系?
据他们的线人报告,潜龙的一把手姓南,二把手叫黑鹰。
前者带着面具,鲜少出现,但一出面就让那个封时宴松口合作,哪怕吃了枪子,也依旧从B市的重重包围中插翅而飞。
而二把手黑鹰,他们倒是确定是宴色的前成员,只是传闻黑鹰十分骄傲,一个人就能匹敌一支最精锐的十人小队。
这样厉害的人物,又有谁能驾驭得了呢?
两次出手试探都没有试探出结果,白源光按了两下,意兴阑珊地收了手:“感觉怎么样?”
阮娇娇活动了一下肩膀,表情毫无破绽:“不错。多谢。”
好在霍迟尧本来就习惯冷着一张脸,做得最多的表情就是挑眉和挑唇,活像个不智能机器人。
她咬牙强忍着,白源光果然没发现异样,很快就离开了。
阮娇娇回到霍迟尧的病床前坐下,心里纷乱如麻。
既想问问“苍狼”的事,又想知道,霍迟尧究竟知道了些什么。
她仔细想了想自己的隐瞒,顿时一个头比两个大。
——当初她拒绝告诉霍迟尧汇款对象是谁,霍迟尧都大发雷霆,毫不犹豫地将她赶下车。
如今如果知道连“岳父岳母”都是租来的,岂不会更生气?
更别提现在的霍迟尧还表现得这么在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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