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南抱着顾长依,感觉对方整个人力气都压在了身上,他从未见过师祖如此虚弱不堪。
“清南,吓到你了吗?”顾长依微弱的问了一句。
哪件事?
是之前把于墨打的跪地求饶,还是刚刚不受控制的吐血?
两件事他可都被吓得不轻,一个是恐惧,一个是担心。
他紧了紧环抱的双手,心情复杂,话到嘴边,不知从何说起,又憋了回去,只是呆呆的点了点头。
“别怕,以后于墨再也不敢算计你了。”顾长依胸闷得厉害,又是一阵急咳,接着缓了缓气息,又温声细语道:“还有,我无大碍,休息几日便可好转。”
可这身体哪像是休息就能好转的样子?
千言万语堵在肺腑,师祖实力太强,他恐惧和担忧并存。
“师祖,如果有一天,弟子犯下大错,你也会将我一剑捅穿吗?”他趁此机会试探道,问出了穿书以来最关心的问题。
扭转剧情在此一举!
既然能把于墨打的半死不活为他出气,那么如果他犯了错,会不会手下留情呢?
顾长依认真的望着他,手指穿进他的发间,短暂沉默后,嗓音轻柔道:“我必定不会那样对你。”
“多谢师祖!”
楚清南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清南…我想睡会。”顾长依闭了闭眼,他已实在有些支撑不住。
楚清南很少听顾长依说想要睡觉,看来这一次,真的有些严重了。
他迅速将人抱起,稳稳的放在床上,被子盖好,刚要再说些什么,顾长依早已沉沉睡去。
楚清南站在床边愣了片刻,本想陪着一起睡觉,一转身又回到那张长椅上,脑中不断闪出那句“适可而止”。
他再也不敢做太多逾越之举。
静默的房间里,除了顾长依平稳的呼吸声,安静如斯,楚清南靠在椅子上毫不专心的翻着阵符书本,时不时瞥几眼床上熟睡的男人。
一下午的时光转瞬而过,楚清南歪在长椅上困倦的闭上了眼,卧房门口处,结界忽然被灵力催动,再一抬头,熟悉的面孔已至眼前。
“师尊。”楚清南指了指床上和衣而卧的师祖,小声叫了句,神色闪躲,赶忙就要起身施礼。
自从上次听了他类似表白的话语,楚清南连目光都有些不敢与师尊碰触,生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徒儿,别动,你身子差。”
周怀卿说完,变戏法一样端出了两碗汤药。
楚清南看着满满一盆的红色药液眼睛都直了。再看另外一碗,也好不到哪里去,虽然比较小,却颜色发黑,味道难闻。
“师尊,我有点喝不下这么多。”楚清南抬头拉了拉周怀卿衣袖,示弱道。
“没关系,喝不下我来喂你,直到喝完为止。”周怀卿端起那盆药送到了他嘴边,逼得他不得不喝。
周怀卿根本不懂如何给别人喂药,顺势就朝着他嘴里灌了进去。
楚清南差点被呛到,他下意识的伸出手覆在师尊的手背上,极力控制着喝药的速度。
周怀卿双手一颤,没给他任何喘气的机会,一盆药从头灌到尾,楚清南憋闷得眼底泛起了一层淡淡的泪花。
这种喂药方式下次会不会把他直接送走?
药盆离开那一刻,他大口呼吸了几次,好一会才缓过劲来。
周怀卿看着他满意的点了点头,指了指那碗难闻的黑药,“这一碗,等你师祖醒了让他喝下去。”
“好。”楚清南爽快的答应了一句,随即又想到了什么,不解的询问道:“师尊,师祖这次为何如此虚弱?”
“师尊担心你毒发,接到我的消息,一边寻那魔人,一边分魂为你解毒,差点伤了根本。今日又用了高阶抽灵法术,极其耗费灵力。”
楚清南努力回想原著,书中确实提到过这种分魂术,分魂之伤,伤及根本,分魂之痛,腐蚀全身。
可见师祖当时施用抽灵术时,要承受多大的苦楚。
“如何才会好转?”楚清南心切,生怕师祖有什么闪失。
“以师尊的实力,休息几日便可复原。”周怀卿语气似乎并不着急。
楚清南看了眼床铺,紫色纱帐内,师祖长睫已垂,脸色发白,长发批于雪颈之后,即使睡着了,容貌也依旧如此动人。
“徒儿,你好像特别在意你师祖。”周怀卿上前两步,缓声发问。
“没有…”楚清南连连否认,慌乱的从椅子上站直了身子。
哪知,周怀卿步步向前,将他逼至墙角,躲无可躲,灰色衣袖伸出,须臾间僵硬的将他搂至怀中。
“师尊…别…”
这可是师祖的卧房!床上还躺着个活人呢!
师尊难道不要命了?
楚清南刚想挣扎,周怀卿气息一散如清泉般冷冽,缓解了那恐惧带来的紧绷感,随后极力将他扣至怀中。
“徒儿,你的桃花毒已解,以后跟我回偏院居住好不好!”淡淡的耳语,倾诉衷肠,如同乞求。
“我…待师祖恢复,便依了师尊。”楚清南越过周怀卿,担心的遥望了眼纱帐内的床铺,床上之人仿佛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