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墨抖如筛糠,心有余悸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药瓶,利落的扔给了顾长依。他身为掌门,修为仍旧与顾长依差了一截,根本不敢反抗。
徐竹玉目光略过那药瓶,神色一紧,随后双眼低垂,视而不见,一句为师尊求情的话也不曾有,如果不是仙尊一直庇佑开解,说不定他早就失了清白之身。
今日秘密揭晓,他已经足够丢人了。
楚清南同情的看了他一眼,真担心他受不了这见不得光的屈辱。
“师兄别气,放过我,我再也不会难为竹玉了。”
于墨瘫在地上,嘴上服软,心中把顾长依狠狠骂了一遍。
他想得到的人,想得到的宝物,顾长依凭什么日日阻拦?简直就是一块绊脚石!
“放过你?问问我手里的剑答不答应?你虐待徐竹玉,残害楚清南时就应该想到会有今天!”
三条惊天大料,条条不可饶恕,数罪并罚。
顾长依举起长剑,大殿内紫色剑气凌厉生风,嗡嗡剑鸣,势不可挡,光剑流转,剑身脱手而出,空中一闪,一分为二。
剑气带着罡风直直的扑向于墨,顷刻之间,他两条双腿被就地贯穿。
于墨来不及躲闪,双目怒睁,一声痛苦的哀嚎在大殿回响。
霎时间,血流成河,黑衣染血,不忍直视。
大殿内,众人目睹仙尊实力,连大气都不敢喘,没有一人敢为于墨求情。
“师兄,你竟如此心狠,我身为一派掌门,你留一些情面给我可好?”
于墨大怒,手捂双腿,想硬刚一句,又怕顾长依再下死手,上句连不上下句的求饶。
“你还知道自己是掌门?这些年,你为了一己私欲犯下多少过错,你自己数过没吗?你仗着修为高深,全然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今日便让你尝尝修为跌落,屈居人下的滋味!”
顾长依收起长剑,全身紫气缭绕,衣衫飘飘,发丝随风荡起,犹如那神仙下凡,夺目耀眼,他手中飞快捏诀,一道灵力气势滔天,直冲于墨。
“师兄,不要…”于墨当即明白顾长依这一套手诀含义,死死护住胸口,大声阻止。
然而,一切都晚了。
密集的灵气轰然将其包围,他脑子一空,惨叫一声,痛入骨髓,恍若失智,趴在地面上,止不住的口吐鲜血。
大乘期巅峰修为被顾长依生生抽掉两层,瞬间跌落至大乘期初期。
昔日光鲜的掌门就此跌落神坛。
紧接着,天玉山上空回荡起了顾长依清澈的嗓音:“于掌门身体抱恙,今日起,一月内,由徐竹玉周怀卿共同协理宗门之事。”
山内,众弟子不明所以,连连质疑,这是要改朝换代了吗?
顾长依一挥手,让数名弟子赶紧把于墨抬了出去,他奄奄一息,此刻嘴里还不断求饶,已然心服口服。
楚清南看得目瞪口呆,果然修仙界还是凭修为实力说了算。
一旁,胡长老缓缓起身,对着远去的背影,象征性的来了一句:“掌门好生养伤,需要什么药我那里管够。”
随后拄拐走出大殿,行至门口处,突然转身,目光略有担忧的看了顾长依一眼:“仙尊莫要生气,身子要紧啊!”
白光忽闪,胡长老登时消失。
顾长依点了点头,收起灵气,肃然立于大殿中央,身后,柳长老猛然跪地,声音凄然道:“师尊为何要如此对待掌门,你们本是师兄弟应该亲如一家,师尊难道不觉得心中有愧吗?”
楚清南抬眼望向柳长老,心中暗道,你可真是个没眼色的老东西啊,干脆改名叫宋人头算了。
此时此刻你竟然胳膊肘还往外拐,是嫌自己活的太久了吗?
“师兄弟亲如一家?”顾长依居高临下,眼神冷冷的看着柳长老。
“这种话从你嘴里说出来不觉得可笑吗?你是如何对待怀卿的?处处打压,无端嘲讽,这就是亲如兄弟吗?”
柳长老身子一缩低下了头,“可他毕竟是掌门,哪有别人迫害掌门的道理。”
楚清南抹了一把冷汗,柳长老可能真是老糊涂了。
顾长依听罢,嘴角挂上一抹冷笑:“柳屈山,既然你觉得于墨更好,日后你便不是我顾长依的徒弟,去给于墨做徒弟吧。”
“师尊三思,弟子没有此意啊!”强大的靠山就要抛弃自己,柳长老执意挽回。
“你纵容大弟子欺压楚清南三年,二弟子整日花前月下,勾三搭四,不配做我的徒弟。”
顾长依说完,一甩袖,轻飘飘就将柳长老轰出数米之远。
任凭他如何辩解,一声不应。
喧闹的大殿此刻终于安静下来,地面上满是于墨留下的鲜血,殿内昔日的辉煌片刻尽毁,屋内凌乱不堪。
于墨可能做梦也没想到,这片处罚别人的染血之地,自己也会血染一片。
顾长依缓步走向楚清南,轻柔的将人抱起,回首对着周怀卿嘱咐道:“怀卿,多听竹玉的话,宗门目前就交给你们了。”
“弟子遵命。”周怀卿把一切尽收眼底,管理宗门他兴趣不大,于墨受伤又在情理之中,揪心的是,为何师尊又把楚清南抱走了,那可是他的徒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