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中,打仗之时,大夏军胳膊下夹着俘虏,身上挂着人头,追杀逃跑的敌军。
然而真正打过仗的人都知道,这纯属扯淡。
以长兵与弓弩为主的大夏军,以严密军阵对敌,还有战马上的士卒,且不说拿什么长兵短剑去割人头多费力气,只要任何一个人乱动,就有可能让整个军阵大乱,引发严重后果。
所以,正常的交战中,大夏军的人头都是按战后的总人头数按一定规则折算到各级大夏军将士身上的。否则,弓弩手、战车士卒这些人的军功根本没法算。
传说中的情形当然有,那就是在追杀溃散的敌人与屠杀平民的时候。
由于大夏军作战是按敌人脑袋总数来计算的,自然临战必疯,每次攻破城池,屠城便是必然的。他们见人就杀,不但杀守军,也杀寻常百姓,不但杀成年男子,也杀妇女和儿童,连襁褓里的婴儿都不放过,见了就是一刀砍下,拿着血淋淋的小脑袋去报功计功,惨无人道到了极点。
大夏军之凶残,在于大夏人获胜之时,常常连对方的老弱妇幼都会杀死。
林渊跟在郑丙身后,与其他士卒融入了百将下的百人军阵中,踏着整齐的步伐,唱着战歌向关外开去。
“泱泱大夏,煌煌勇士,可败,可死,不可退。。。。。。”
当悲凉壮穆的歌词以大夏人特有的雄浑腔调同声念出的时候,有一种无形却真实存在的东西瞬间笼罩了整个大夏军,大夏军变得如铁一般坚冷。
林渊看着左右一张张沉穆狠鸷的脸庞,似乎明白了大夏军为什么这么强大的秘密。
激昂慷慨、同仇敌忾的歌声下,激荡着大夏军的血脉,激发着大夏军的斗志,戮力同心,英勇无畏,是大夏军团的军魂与图腾。
森严的军律,让林渊不敢冒然闭目去仔细感受这是一道什么样的气息。
来到关外,一个又一个千人军阵在激昂的军歌中迅速而齐整的形成,身边除了踏步声,竟是听不到一点其他的杂音。
远处,有传令的骑兵来往穿梭与将领下令的低吼声。
林渊心中有一个疑问越来越浓,这样一支强大的军队,为什么正面的对抗中,在大荒军面前占不到任何便宜,反而损兵折将,吃过大亏。
当大荒军那条黑线出现在远方的平地,在视野里越来越清晰时。
林渊的瞳孔猛地一缩,他依旧看不清对面的大荒军,但他莫名感受到了什么。
林渊闭上了眼睛,试图将意念传送至远处,可惜距离太远,他并没有办法感受到什么。
赵丙看了眼林渊,望着对面的大荒军说道:“大荒军又名鬼军,那些大荒人的鬼咒邪门的很,每当大战之时,他们在大荒军的口粮中掺入药物,不仅能让战士变得嗜血好杀、凶悍无比,还能让幽军士卒身形更加灵活,耐力更加持久。当一群大荒军聚集成阵,鬼咒便会施展咒语,让大荒军士卒如变了一个人,或者说是变得不象人了,他们变得不怕伤痛,不畏死亡,就好象的身体与意识根本感受不到这些一样,但身体与反应却又与平时无异。”
大夏军鼓声擂响。
一时全军寂然。
林渊是第一次参加如此大规模的对战,不由皱眉,心道:“那这仗还怎么打?”
郑丙大概猜得到他此刻的想法,说道:“我们大夏的修行者把鬼咒的药水称为符水,也只能以符破之,我们大夏一般在羽箭与枪矛刀剑中掺入秘银雕刻成符纹,这样的兵器能轻易破开对方的身体,但秘银珍贵,只有极少数的西军精锐才配备有,他们会在关键时出击。至于我们,只能以自身的蛮力与勇气破敌了。”
大夏军的军阵布置,通常为这样:最前排是一排单兵推动的冲锋战车,这种双轮战车上备有尖刀、强弩,攻守兼备。其后为三排强弩阵,配置车弩单人弩与短剑,单人弩又分手拉与脚踏两种。再接两个长枪阵,身材高大的士卒配置两三米长的长枪长矛。其后为指挥的将领,再后又是三排强弩阵与两排长枪阵,再其后为四排游击方阵,这些有着特殊作战目的方阵往往能出奇制胜,定鼎乾坤,比如有时会配备纯粹的战车部队,可用于关键时刻与骑兵配合冲散敌方军阵。
方阵两翼是骑兵阵,负责突袭,攻敌两翼。
大夏军军阵强大的核心奥秘在于长枪兵,正是长枪兵的存在,将几千人、几万人变成了一个铜墙铁壁般的方阵。
方阵如山,临战之时,无论攻守,长枪兵都必须挺着长枪长矛,前排倒下,后排即时补上,保持方阵不变。枪头如林,前面的士卒若不依令而行,撞上的便是自己军中冰冷的枪矛。
战鼓再响,大夏军的两个万人军阵向前缓缓移动。
林渊沉默的取下木漆盾牌随着队型往前移动。
对面的大荒军在进到一定距离后,便停了下来。
大夏军的车弩弩箭长两米,有效射程可达三百步,单兵弩有效射程达百步以上。
百步之距,大夏军的军阵停了下来,远在大荒军有效射程之外。
随着军令传达,大夏军的车弩手开始装填长弩,单兵弩手也开始沉默上弩。
林渊将盾牌负于身后,开始上弩,半跪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