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文,话说王烈和李绫烟甩开了官兵,划着小船,却怎么也跟不上毛海峰的舰队。
王烈说:“绫烟,我们去蓬莱岛,找地方落脚!”
李绫烟问:“蓬莱岛在哪?”
王烈说:“东海!”
李绫烟问:“远吗?”
王烈说:“用力划,天亮也许能到!”
李绫烟坐在后面问:“蓬莱,我听书中说,是个仙境,那里美吗?”
王烈淡然一笑:“呵呵,这世上没有仙境,唯有江湖。”
于是又把天聊死了,二人一路无话,划了一个多时辰。
李绫烟说:“累死了,师叔,我们歇会吧!”
这个时候,王烈也不知道把这小舟划到了什么地方,他只能凭着记忆,朝着蓬莱岛的位置走。
夜色浓浓,月落星沉。
海面上,十步开外,已经不辨一物。
就在此时,哗——
一场瓢泼大雨从天而降,海面上跳起一颗颗浪珠。
李绫烟惊到:“哎呀,怎么突然下雨了。”
王烈脱下紫色的外袍,罩在自己和李绫烟的头顶。
李绫烟心头一暖,道:“谢谢师叔!”
王烈说:“绫烟,你能不能答应王烈?”
李绫烟问:“什么?”
王烈说:“下次,再有危险,你先逃!”
李绫烟嘟着嘴说:“不行,师叔,我怎能让人把你抓走?你可是我的……师叔!”
王烈说:“师叔的门路广,交游多,他们抓了我,我自有办法脱身。但是抓了绫烟你,境况就不同了。”
李绫烟问:“有什么不同?”
王烈说:“他们会把你给……”
李绫烟问:“给怎么样?师叔,你在乎吗?”
王烈说:“我当然在意!”
李绫烟一笑,说:“师叔,你都伤成这样了,还老想着人家,绫烟若不能带着师叔回到洞庭,活着和死了,有什么两样?”
王烈说:“为什么,王烈见不见莲尊,对你而言,真有这么重要?”
李绫烟点点头,说:“师叔,船走了,我们去不了五岛,你能不能答应绫烟,先去洞庭,好吗?”
王烈说:“这片海域是贸易航道,过往船只众多,不怕没有船渡海。”
李绫烟道:“那万一还是找不到船,怎么办?”
王烈想了想说:“嗯,即便要去洞庭,也得靠船。”
李绫烟问:“啊?为什么?”
王烈说:“单凭这条小舟,我们最多划到宁波上岸,宁波可是胡宗宪的大本营,他正指着抓了我,向朝廷表功呢。”
李绫烟点点头,说:“是啊,宁波定然是不能去的!”
王烈说:“若要去洞庭,也该乘船南抵琼州,再从广西北上潇湘,这才是最便捷的途径。”
李绫烟听王烈这么说,心知让他改道的想法,是不可能实现的了,摇了摇头。
王烈说:“绫烟,你别多想,王烈答应了你,就一定要去拜会莲尊!”
李绫烟点点头,道:“也不知道这些天,管碧彤师妹过得怎么样,胡府的人会不会好好待她。”
王烈说:“不必担心,王烈说了,既然罗龙文担保,你师妹定然平安无事!”
李绫烟问:“这个罗龙文,到底是个什么角色?感觉他像个墙头草一样。”
王烈说:“可不就是嘛?胡宗宪一倒台,他准要来投靠我五岛。”
李绫烟说:“我果然猜的没错!师叔,这人以前是做什么的,怎么成了胡府的座上宾?”
王烈说:“罗龙文是我老乡,他原是个墨工,我们歙县盛产砚台,而罗龙文制的墨汁,可以放在砚中数日不干,可谓墨中极品,皇上爱写青词,所用便是罗墨,这小子也因此发了财。”
李绫烟问:“胡宗宪就看中他这个?”
王烈说:“自然不是了,这家伙还是有些能耐。罗龙文爱逛青楼,结识了名妓王翘儿,就是你这身衣服的主人,王翘儿又是徐海的相好,如此一来二往,便也认识了徐海,后来胡宗宪为了除掉徐海,每每派含章往来,也算他办事得力,终于助军门诱杀了徐海,立下了汗马功劳。”
李绫烟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夜雨初停,海面上恢复了平静。
王烈起身撤去长袍,甩了甩上面的积水,说:“雨停了,绫烟。”
李绫烟坐在船上说:“这场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师叔,你看,天也快亮了!”
王烈看向东方,海平面上已经泛着微弱的白光。
知道了方向,王烈和李绫烟继续划着船向北而去。
王烈说:“我这长夜辨位,虽不如严山老那么厉害,好在这次找对了方向,没有走什么冤枉路,不然你我两条胳膊可要罢工了。”
李绫烟喜道:“呵呵,是吗,那太好了!”
王烈一指前面,道:“你看,绫烟,前面那个凸起的海岛,就是蓬莱!”
李绫烟一看,只见天方破晓,海面上,隆起一块小岛,于是二人加快了手速。
小船越来越近,当蓬莱近在眼前时,太阳已经升起。
李绫烟见这蓬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