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文,王烈和李绫烟在桃花渡夺船而逃时,岸上被毛海峰的舰队炸成了火海,明军的岸基炮台立刻反击,舰队只能望风而逃。
正如李绫烟所料不差,傍晚时分下令舰队开炮的,正是徐洪。
当时,听闻炮声隆隆,福船甲板上的众人全都惊呆了。
严山老急道:“这是怎么回事?”
洪迪珍道:“二公子,快让你的舰队停火呀!”
毛海峰也搞不清楚状况。
“这……徐洪!”
徐洪挥动令旗,旗语正是:全力开火!
毛海峰二话不说,顺着福船主桅爬了上去。
“快给我停火!”
徐洪见是毛海峰爬了上来,忙道:“二公子,火不能停啊!官兵也在点火开炮!”
毛海峰骂道:“老子活剐了你这畜生!”
徐洪瘦小的身体被毛海峰一手提了起来,毛海峰拔出短刀,就要将他给捅了。
“二公子,二公子,刀下留情啊!”
毛海峰怒道:“我哥嫂还在岸上,是谁容你先开的炮?”
徐洪苦着脸,轻声细语道:“嘘!二公子,徐洪这么做,可全都是为了您啊!”
毛海峰怒问:“你为我什么了?”
徐洪说:“二公子,您也不想想,如今老船主入狱,五岛宋国的江山会是谁的?”
毛海峰说:“自然是我大哥的!”
徐洪说:“二公子,您就不想上位吗?”
毛海峰说:“你大逆不道!看我不宰了……”
说着举刀就砍。
徐洪忙道:“慢着!二公子,慢着!”
毛海峰问:“你这狗贼,死前还有什么话说?”
徐洪道:“呵呵,二公子,您想想,我哥徐海是怎么死的?”
毛海峰道:“那是他蠢,被妓女魅惑,着了胡狗儿的道!”
徐洪道:“那王直老船主又是怎么入的狱?呵呵!也是蠢吗?”
毛海峰道:“你也配提君父!”
徐洪道:“王直、王烈这对父子,如今还对朝廷抱有幻想!可不就是蠢蛋吗?”
毛海峰问:“这话怎么说?”
徐洪道:“二公子啊!您想想,这朝廷还可信吗?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五岛宋国,还能留吗?”
毛海峰说:“你到底什么意思?”
徐洪道:“小弟我就明说了吧!我哥徐海死了,老船主王直也被抓了,就算王烈成了宋国国主,早晚一天也将步他们后尘!您知道为什么吗,二公子?”
毛海峰没有说话,而是慢慢的放开了徐洪,说:“你说下去!”
徐洪道:“二公子,王烈此人刚愎自用,志大才疏,而且一身的江湖气,很容易就信了别人!没有什么心机城府,您说是也不是?”
毛海峰道:“嗯,大哥确是这样的人!”
徐洪道:“别看他现在,五岛宋国举国拥戴,可临大事,确不免受小人暗算!而二公子的性情,却与少主截然相反!”
毛海峰听罢,问:“我怎么了?”
就在这时,官兵的炮弹砸到了附近的海面上,白色的水柱滔天而起。
哗啦啦——
福船摇摇晃晃,二人赶忙扶稳桅杆。
徐洪道:“二公子,您胸怀韬略,腹有甲兵,颇具帝王风范啊!何以甘心屈人之下?”
毛海峰沉默了。
严山老和洪迪珍等人在甲板上等了半天,也不见舰队停火转向,仍然是对着岸上的官兵阵地炮击不止。
此时的海滩上已经是一片火海,官兵和军马乱成一片,严山老拿着西洋镜是到处观瞄前方的海滩,却以找不到王烈和李绫烟的踪影。
严山老急着对上面说:“二公子,怎么回事,为何还不停火?”
瞭望台上,毛海峰是一句话也没有说。
徐洪说:“二公子,您看,我哥徐海生前,收留了众多日本浪人于麾下,盘踞于岛津萨摩,如今余势尚在。”
毛海峰问:“那你是想……”
徐洪说:“不错,徐洪想投奔二公子啊,我哥那数万倭刀武士,现如今也只有小弟能够节制,二公子难道就不想和我联手,大干一场?”
毛海峰问:“那你想怎么个干法?”
徐洪说:“巨舰蔽海,屠掠江南!拿下了大明的半壁江山,再北上夺了鸟位!小弟愿尊二公子为帝!”
说着,徐洪倒头下拜。
“你!”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毛海峰一拳锤向瞭望台上的护栏。
“平身!”
“谢皇上!”
毛海峰道:“我们下去吧!什么万岁皇上,在外人面前,也不能乱讲!”
徐洪笑道:“是,这个自然!”
就这样,二人达成了默契,双双下到甲板。
严洪二人这时急都急死了。
严山老说:“二公子,为何还没有停火啊!”
洪迪珍也道:“是啊,如此下去,大公子和夫人的处境堪忧啊!”
毛海峰平静的说:“严洪二位舶主,毛滶已查明,徐洪之所以开炮,确实情有可原。”
严山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