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文,王烈和李绫烟在坟边找了些吃的,一边吃一边聊到了白莲教的莲尊,李绫烟说,莲尊预言到了王直杭州被擒的事,王烈忙问后续。
李绫烟说:“后来……莲尊说,王直被关了一年多,然后在杭州问斩。”
王烈猛然站起身来,说:“岂有此理!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他一派胡言!”
李绫烟也跟着站了起来,说:“师叔,您还是信了吧,莲尊他老人家简直就是当世的袁天罡和李淳风啊,师叔若能早日随我见到莲尊,营救您君父之事或可迎刃而解,不必前往北京面圣,如此的大费周章了。”
王烈说:“诶,你莫说笑,这怎么可能?”
李绫烟说:“真的,师叔,莲尊真的很有办法!他和天妃娘娘是一样的神通广大!”
王烈道:“莲尊若有能耐救出我的君父,皇位想来也是唾手可得,还有工夫找我去洞庭闲扯?”
李绫烟说:“不是这样的,就算以莲尊之力,不能助师叔成事,却也能掐指一算,给出很多的锦囊妙计,让师叔少走不少的弯路啊!”
“王烈不用他算,君父称王海外,远隔重洋,不在莲尊他这五行八卦的宿命因果之中,正所谓汉高谢羽鸿门,当王者不死,君父亦不能以常理度之!”
李绫烟见王烈就像一块石头一样,好说歹说都不肯听,还引经据典怼了回来,于是噘嘴转过身,好久不说一句话。
王烈上前安慰:“好了,绫烟,别生气,王烈答应你便是,等北京回来,不管事情办得怎么样,定要去洞庭好好见见这位莲尊,王烈一诺千金,决不食言,总行了吧?”
李绫烟转身,点点头,拉着王烈的手,说:“师叔!你一定要好好的!”
王烈,转头看向了海面。
此时的海面上,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李绫烟问:“王烈,你在看什么?”
王烈说:“也不知道今天在船上是谁点的炮,累得我俩一晚上睡坟头!待我给他抓出来,绫烟,你说此人该如何处置啊?”
李绫烟笑道:“不必想,此人定是徐洪!”
王烈一愣道:“你怎能如此断言?”
李绫烟道:“师叔你想,船上管事的人,无非是毛严洪徐这四位,前面三人,都对师叔都敬爱有加,情同手足,唯独这徐洪,是徐海的弟弟,恨不得五岛和大明再打起来,好坐收渔利,况且他手里还拿着令旗,可以随意传达你义弟的命令。”
王烈一听,想了想道:“嗯,绫烟,若真是这样,这徐洪也是活够了!胆敢假传军令,害我失信于戚将军,坏了筹海开禁、造福万民的大事!属实可恶!等回到五岛,我让他光脚踩在烧红的铁板上跳舞,给你出气好不好?”
李绫烟说:“算了,师叔别生气,为这种人,可不值得!”
王烈转头看向南方,只见远处的岑港,仍有星星点点的火光亮起,而炮声却不知何时,渐渐的平息了。
王烈自语道:“也不知道那边打得怎么样了。”
李绫烟道:“师叔不必忧虑,现在倒是你我该如何离开此地,回到船上才是啊。”
王烈说:“提醒得对,毛海峰的船队若能登岸,也是带着谢和部众乘船撤走,而我被困此地,四下都是官兵,如何是好?”
李绫烟说:“师叔,万不得已,绫烟护着师叔杀向桃花渡,夺了他们船,追上你义弟就是了。”
王烈一转身,就往回走。
李绫烟赶紧跟上问:“师叔,去哪?”
王烈说:“想也想不出办法,先回棺睡觉,养足精神,明日起个大早再说!”
咱们书说简短。
王烈和李绫烟回到空棺,睡到半夜,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王烈只觉外面炮火连天。
火光透过棺板上的小洞,一闪一闪。
“绫烟,绫烟,快醒醒!”
李绫烟也醒了过来,问:“怎么了?”
王烈说:“你听!山下交火了!”
李绫烟侧耳倾听,王烈却打开了棺盖。
“王烈!”
“绫烟,我出去看看!”王烈说完翻身出棺。
只见岑港的方向,熊熊的火光烧得发白,照亮了王盘洋的半边天,山下是人声叫喊,战马嘶鸣,刀兵铿锵,不知多少人在下面厮杀。
王烈说:“我们快走!”
李绫烟赶忙跟上,问:“我们去哪?”
王烈说:“趁他们打得不可开交,去桃花渡!”
李绫烟听完,加快了脚步,随王烈返回了原来的山路上,又一直向北走了一段,来到了之前不能通行的那个山村。
这村中半夜里还点着火光,依稀可见一些破败老旧的房屋。
王烈一指前方说:“就在前面,穿过这里,村头就是渡口!”
李绫烟拉了一把王烈,说:“是官兵!”
王烈也看到了,只见一驾马车飞驰了过来。
李绫烟问:“车上装的是什么?”
王烈听见村内时不时传来人声,好似痛苦哀嚎,便说:“是伤兵!”
一个军士迎了上去,驾车军士说:“利索点,把人抬下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