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文,李绫烟将王本固挟持,官兵不敢轻举妄动,阮鹗命弓箭手放箭之时,王本固却怕了。
阮鹗一抬手,拱手对王本固道:“应荐愚驽,怎敢不按子民兄的意思办啊!”
王本固见状骂道:“你想害死我就直说,阮鹗,信不信我好好参你一本!让你丢了乌纱,回家种田!”
阮鹗听了赶紧服软道:“子民兄息怒,小弟怎敢,只是今该如何是好,请兄指示!”
李绫烟长剑一发力,对着王本固屁股上戳了一血窟窿。
“哇啊——”王本固痛得大叫:“阮鹗,先放他们走,你再来救我!”
阮鹗道:“子民兄,此乃军门授命,下官岂敢擅专啊!”
李绫烟听到这里,又照着王本固另一边屁股一戳。
“哎哟哟,姑奶奶,下手恁地好狠啊,要了我老命哦!”
阮鹗惊道:“住手,不要伤他!”
王本固大喊:“那胡军门来了没有,快!你快叫他过来说话!”
阮鹗道:“待下官差人问一问军门,便来答复!”
说着阮鹗转身正要遣人,罗龙文策马上坡。
阮鹗一见罗龙文,对他两手一摊道:“含章兄,你可算来啦!快快给你老哥解围!你看看,这局面,该如何收场啊?”
王本固见了忙道:“是含章吗,快来救我!”
罗龙文道:“大人秉笔如刀,军门托我请教,问奏折该如何写?”
王本固忙说:“我改,我改了奏折便是了,你只管叫这伙强人,别再消遣下官!”
罗龙文又问:“军门还想请教,此前大人所奏,是否属实?”
王本固忙道:“不实,不实,算我认栽,算我……算我瞎编乱造可成了吧?我回头自会向都察院解释清楚!”
罗龙文大声对阮鹗道:“巡抚大人,我看御史钦差既然高风亮节,临危不惧,还请您下令放箭,助他舍身成仁,名垂千古!”
阮鹗忙道:“好的,弓箭手准备!”
弓箭手再度将弓弦拉得“咯吱咯吱”响。
王本固忙道:“别啊,别啊,我错了,含章,我错啦,军门!阮巡抚!饶了我吧!”
罗龙文道:“不知如何个饶法?”
“小弟今后为官浙直,再也不敢提笔就来了!”
阮鹗听了,差点笑场。
罗龙文听王本固这么说,心中大悦,便道:“好,既有大人金口玉言,我等舍命也要救您出来!”
说着,罗龙文翻身下马,走向李绫烟。
李绫烟忙道:“你别过来!”
罗龙文朝她闭了一下右眼,使了个眼色。
王烈一看,便道:“是含章吗?绫烟,让他过来!”
罗龙文走过李绫烟身边,一见王烈,道:“宋国少主王烈殿下,罗龙文与您有旧,看在小弟薄面,可否不要为难这位御史钦差?”
王烈道:“军门无信,摆这么个鸿门宴,伤了我弟兄,这该怎么说?”
罗龙文道:“军门也有说不出的苦衷啊,大公子您想,朝中那么多奏折胡乱弹劾,军门百口莫辩,古话说,三人成虎,以假乱真,万一皇上信了怎么办,只能万不得已,对大公子动手,表明军门的拳拳抗倭之心,这也是无奈之举啊!”
严山老吐了一口血痰,骂道:“呸,我五岛宋国,全是汉民,哪来的倭寇,含章你又不是没去过?”
洪迪珍也道:“对头,真正的倭寇,乃是徐海勾结的岛津各族,趁乱洗劫江南,和我五岛英豪又有何干?”
罗龙文忙道:“是是是,我知道,军门也知道啊,可架不住朝中愚昧腐儒闭目塞听,不见时局呀!”
王烈说:“绫烟姑娘都知道,这些朝臣早知我辈是何等人,只是个个明哲保身,袖手旁观,愿做睁眼瞎罢了!”
罗龙文道:“哦,想不到大夫人蕙质兰心,竟能如此洞悉世事,真是令含章我佩服!”
“不敢!”
说着,罗龙文转头对王本固说:“王大人,我听说,装瞎装久了,那可就真瞎了!五岛宋国有没有串通倭人,寇掠我朝,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都能看明白,您不会眼睛瞎了吧?”
王本固一心求生,忙道:“知道,知道,下官瞎不了,瞎不了!”
罗龙文道:“哦,既非盗,亦非匪,军门想问,那还捉他不捉?”
王本固道:“不捉了,不捉了!”
罗龙文问:“哦,这就完了?”说到这里,话停了。
王烈明白罗龙文想说什么,便对王本固道:“王大人,你上书朝廷,瞎编乱造,污蔑我等为倭寇,你看看我五岛英豪,谁是倭人?”
王本固忙道:“不是,不是,各位英豪个个身长九尺,堂堂汉子,怎么会是倭寇?”
王烈接着说:“那好,王本固,便请你改写奏折,为君父正名,也还军门清白!盖上印信,早日让皇上体察我等冤屈!便可放你自去!”
罗龙文听到这话,心里暗自喜道:“就属大公子是个明白人,把我想说的话给接过去了!”
可这个时候,王本固还想垂死挣扎,他说:“下官已经向少主保证过了,一回府衙,便立即上奏,决不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