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文,在杭州牢城,王烈一行三人见到了王直,并提出带着王直,杀出重围,王直不愿随他们去,只将自己在狱中写就的《自明疏》交付王烈,命他进京面圣。
就在这个时候,官兵已经在王直监牢的石门外开始部署。
牢城守备官杨虎安排了一队鸟铳手,个个是荷枪实弹,排布在门口。
他们共有五十人之多,或跪或站,依次排列,将牢城狭窄的通道挤得是水泄不通。
一个个黑洞洞的枪眼对准了石门里面。
杨虎手按军刀,不停地打抖,刀刃触碰鞘口,不断地发出“咯咯咯”的声响。
崔总旗轻声问道:“守备,他们怎么还没出来?”
杨虎小声道:“我怎么知道,要么你进去问问?”
崔总旗自讨没趣的说:“还是不了,不过守备大人,您不用紧张,我手底下的兵啊,用的可全是神机营最新的火器,保管给他们打成筛子!”
崔总旗的话还没说完,只听到噼啪的一声巨响。
杨守备抬头一看,两面石门已经飞在半空,五十人的火枪队立刻被石门压死了一半。
然后——几个滚圆的黑色球体滚了出来。
杨虎认得此物,赶忙卧倒。
那是东洋海盗的专用炸弹
只听见“轰隆隆——”
牢城的地道里瞬间一片火海,崔总旗及火枪队全部报销,就连杨守备身后的卫兵也给炸死炸伤了好几名。
火海中,王烈一跃而出,一声大喊。
“君父保重,杀——”
严洪二人随其后,杨守备已经吓破了胆,赶忙从地上爬起来,转头躲到卫兵身后。
“挡住,弟兄们,给我挡住!”
可他话还没说完,竟架不住王严洪三人一路碾压,所向披靡,胳膊残肢上下乱飞,转眼已经杀到了眼面前。
杨虎眼见身前的卫兵只剩下十来号人,不敢停在原地,一边向后退,一边喊着后面的牢城狱卒继续冲上来抵挡。
可是,杨虎转头一看身后,身后是一个人也没有,原本埋伏在这里的一百个狱卒,这下全都跑光了。
弓箭、长矛和盾牌丢了一地……
这些狱卒,久未经战阵,平时疏懒惯了,凑个人数都嫌站不直,哪里见过这等恐怖的杀人场面。
王烈眼见前面是个军官,停下了手,一拍他的肩膀。
“你是谁?”
杨虎全身上下一哆嗦,慢慢的回过头。
“卑卑卑、卑职杨虎。”
“我和君父叙话,你到这来干什么?”
听到王烈问话,杨虎吓得竟不敢回答,脚下的地面已经流出了一些液体。
洪迪珍看了笑道:“都说官兵是怂蛋,就连长官也是这副德行,真是将熊熊一窝!哈哈哈——”
“我、我、我……大王,我来送些吃的……”
严山老抽出杨虎的佩刀,指着他问:“什么好吃的?拿不出来,削你一对耳朵下酒!”
杨虎赶忙跪下。
“大王饶命,大王饶命,小的也只是奉命行事!”
王烈问:“你奉了谁的命?”
杨虎道:“是、是、是浙江巡抚阮鹗阮大人!”
洪迪珍骂道:“原来是软鹅这畜生,看爷爷我今晚不把他宰了下锅。”
严山老问他:“那胡军门知不知道此事?”
杨虎哀求道:“这位大王,您看小的军职如此卑微,怎知胡军门所想啊!几位大王还是饶了小的吧,小的再也不敢了。”
王烈对杨虎道:“先把牢城的钥匙取来!”
“是!”
于是王烈三人劫持着杨虎,是七拐八绕,一路上,那一百个狱卒守军就这么不远不近的跟着,看到杨虎被捉,又不敢去救,也没人敢放箭开枪。
洪迪珍道:“杨虎,快让你手底下这些苍蝇滚出去!别老在你爷爷面前来回转悠!”
杨虎听了忙道:“是!是!你们都听着,全都给我出去!”
于是百人狱卒团是前排作后队,屁颠颠的全都从地牢里跑回了地面。
地牢里,杨虎带着王烈三人又走了不远,来到了牢城的仓库位置,乖乖交出所有牢房钥匙。
王烈对严洪二人说:“去把所有牢门打开,释放囚徒!”
“是,公子爷!”
严山老和洪迪珍拿着钥匙,将这地牢里所有犯人全都放了出来,相继打开了手链脚铐,一时牢城的地道口是人满为患。
囚犯们如遇新生,全都聚集在此,欢腾了起来。
“谢谢大王,谢谢大王——”
关押已久的囚犯们对着严洪二人是满口称颂。
洪迪珍挤在人群中,对众人喊道:“大家记住,放你们出来的人,是五岛宋国的王烈少主!”
囚犯们感恩戴德,纷纷跪下,拜谢王烈。
王烈站在囚群中间,向众人说了一段话。
“我是宋国少主王烈!不管你们之前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罪过,但是今天,我们要并肩战斗,杀出重围,若能击败官兵,我带你们东渡日本,前往五岛宋国,改头换面,重新做人!愿意的,就随我来吧!”
“我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