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文,罗龙文私下来寻王烈,告知了他胡宗宪今夜将在牢城设伏,劝他们别去。
可是王烈、严山老和洪迪珍毅然决定前往。
转眼到了晚上,三人换上牢城军装,来胡府寻罗龙文。
罗龙文见他们这么一副打扮,叹道:“你们果然还是来了!”
王烈说:“含章,就请你带路吧!”
于是,在罗龙文的带领下,三人骑着马,出了杭州城的嘉会门,绕过西湖,来到了牢城门前,纷纷下马。
守门兵丁一看是罗龙文,赶忙行礼:“罗指挥来了,快开门!”
大门开了。
罗龙文继续带着三人进入,往牢城的地下深处走去。
这牢城建在地下,墙壁上阴暗潮湿,火光微弱。
牢城越走到里面,也越是纵横曲折,旁路丛生,就像迷宫一样。
不时有一队队路过的牢城守军经过他们身旁,见了罗龙文,也是纷纷向他行礼问好。
王烈三人此时就像罗龙文身后的卫兵一样,一路没有碰到任何查问,进到了牢城内部。
到了牢城最深处,是一间最大的监牢,想来关的是最危险的朝廷钦犯。
王烈心想,不会就是这吧。
总算能够见到君父,他心中不免感慨万分。
“里面的人,给我把门开开!”
罗龙文说完,监牢石门应声而开。
“时间到了,你们几个,都出来,今晚轮到他们换班!”
罗龙文说着,里面的人立刻从里面鱼贯而出,在他面前个个挺直了,道:“是,罗指挥!”
然后小跑着离开了。
罗龙文对王烈三人说:“现在可以了,此地只有三位,有什么话,快进去和老船主说吧!”
王烈三人点了点头,王烈说:“多谢含章了!”
罗龙文看了王烈一眼,挑了一下眉头,留下了一句话。
“若有变故,向我这跑!”
然后,罗龙文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
罗龙文走后,王烈、严山老、洪迪珍全部进入了牢房,将那厚重的石门轻轻关好。
王烈转头一看。
“君父!”
只见,此时的王直,穿着破烂的囚服,头发散乱蓬松,目光呆滞的坐在地牢里。时值夏日,四下里是蚊蝇乱飞,臭不可闻。
“君父,君父!”
王烈叫了好半天,王直仍然没有反应。
严山老和洪迪珍也喊道:“老船主,您怎么样?”
王直听到了熟悉的声音,缓缓地抬起头。
“你们几位是……”
王烈三人赶忙脱去身上的盔甲。
“君父,我是烈儿!”
“烈儿?”
严山老道:“老船主,我是老严啊!”
洪迪珍也道:“还有我,海弥勒!老船主,他们没有虐待您吧?”
“君父,您说句话啊!”王烈催道。
严山老拿来灯烛,借着微弱的烛光,透过厚重的铁栅,王直看着王烈。
“烈儿?”
“是我,是我啊,君父!”
王烈跪在地上,此时他忍不住心中的悲恸,九尺男儿在这牢中潸然泪下。
“烈儿,大好男儿,不要作女儿态!”
王烈赶忙擦了擦眼泪,道:“是,君父!”
王直此时,目光中一改浑浊,竟变得冷峻、犀利,还带着一丝坚定。
“是谁带你们进来的?”
严山老道:“回禀老船主,乃是罗龙文。”
洪迪珍跪拜道:“老船主,此地不可久留,我们带您逃出牢城,罗龙文就在城南的渡头接应!”
严山老也跪下说:“时间不多了,老船主,快随我们走,去了五岛,再杀回来!”
王直没有理他们。
“烈儿,你过来!”
“是”
王烈起身,凝聚内力于掌中,对着牢门铁索当头一劈,门锁应声断落在地。
于是王烈拉开牢门,进去坐在王直身旁。
“君父,烈儿来了!”
“烈儿,你长大了,五岛宋国的未来,就看你了!”
王烈一抹泪道:“君父春秋正盛,何出此言?”
王直摇摇头说:“为父年事已高,就是出得这间牢房,也没有多少时日,只怕是,看不到筹海开禁的那一天了。”
王烈缓缓靠近王直,眼中暗含杀机:“君父,烈儿背着您走,我们杀出去!”
说罢,王烈就将王直的胳膊抬起来,搭在自己肩头。
“不行!”
王直将手猛地一缩回去。
“烈儿你自去尚可,护我突围,则断无生理!”
严山老也进来跪拜道:“老船主,您就别犹豫了,有罗龙文在外面相应,能不能逃出去,却还说不得准啊!”
王直连看都不看他,只是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书信。
“烈儿。”
“儿臣在!”
“如今南有倭寇祸国,北有胡虏乱华,海内动荡,苍生疾苦,此皆朝廷闭关锁国所致!”
“是,儿臣明白!”
“今逢千古未有之变局,朝廷若能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