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文,罗龙文来到钱塘别院,正要用餐,还没坐下,就听王本固在地窖里呼救,结果罗龙文是充耳不闻。
“罗龙文,你身为朝廷命官,今日被我撞见与贼合谋,竟敢装聋作哑,好啊,看本官回去,不狠狠参你一本!”
王本固见罗龙文不理他,开始在下面叫骂起来。
罗龙文也不管王本固,和王烈、严山老、洪迪珍入座进餐,几番推让,罗龙文坐主宾位。
李绫烟见自己是晚辈,而且不想和罗龙文同坐一桌,便手持白瓷酒壶,侍立在王烈身后。
王本固见没人理他,继续在下面大叫:“罗龙文,来救我啊,好,你放心,你与他们合谋的事,我不告知朝廷便是,如此总行了吧?”
罗龙文听得一清二楚,但还是没有理他,只是伸着脑袋,专心的看着一桌美食,还一边说:“嗯,真是色香味俱全,想不到大夫人对潇湘菜系如此精熟,日后大公子可有口福了!”
李绫烟骂道:“罗狗不要乱喊,谁是大夫人?”
哪知道罗龙文两手垂在胸前,学着狗儿乞怜般叫道:“汪汪汪汪汪!”
洪迪珍道:“公子爷,您看,就连罗老弟都这么看好,这可怨不得我和老贼头了!”
此时,有王本固在下面叫喊,王烈也不想对罗龙文解释太多,只说:“含章,你误会了,这李姑娘确非我内室,只是来杭找我办事而已,你如此称呼,确实不妥。”
罗龙文举起酒杯道:“诶,哥哥莫要说笑,早晚的事,早晚的事!来,喝酒!”
王烈也举起杯子,道:“好,吃饭的事比天大,含章来了,咱们先吃饭,余事过后再谈。”
罗龙文也知道王烈的意思,有王本固在这,事情不便明说,便应道:“好的,大公子,那小弟不客气了,大家动筷子吧!”
大家吃饭间,王本固原本在下面仍是一个劲的叫骂,但是看罗龙文这个态度,今天想来也是不会来救他的,这时,王本固想到一个很严峻的问题,那就是等罗龙文走后,洪迪珍又该怎么消遣他?
他是最怕洪迪珍的。
想到这里,王本固也不敢再骂了,态度也变得谦卑:“各位大王,还有罗大爷,都行行好吧,放我出去,我到现在一口饭也没吃呢!我快饿死了!”
“这老鸭汤味道不错。”罗龙文只顾着喝汤。
“罗仔,再舀点,看你瘦的跟猴儿样的。老头子我啊,年岁一大把了,吃的都比你多!”
“是啊,罗老弟,你看看我这肚子,人都叫我海弥勒,那是想吃也不敢多吃啊。”
听到上面这样说话,王本固简直要崩溃了,慢慢的沉默了下来……
就这样,一餐过后,五人来到户外,在凉亭下一叙。
洪迪珍喝得有点多,半躺在凉亭下的长椅上休息,严山老则靠在他边上剔牙,王烈和罗龙文坐在亭子内的石凳上说话,李绫烟则拿着一壶香茗,站在王烈身边。
王烈见这里也没有外人,开门见山道:“含章,说吧,什么事劳你来此?”
听到这里,严山老、洪迪珍也都凑近了,就连李绫烟也靠近了倾听。
罗龙文说:“大哥啊,我今次前来,就是为了告诉您,今晚的牢城,可就别去了!”
听到这里,大家不禁绷紧了弦,不由自主的“啊”了一声。
王烈问:“发生什么变故了?”
罗龙文道:“小弟我得到确切消息,军门为了向朝廷表明态度,今夜将在牢城四周安排众多兵勇,准备擒拿你们三位!那里面是杀机四伏啊!只怕哥哥此行,那是有去无回啊!”
李绫烟听到这里,茶壶险些没掉在地上。
严山老手里的牙签也戛然断了。
洪迪珍一听,破口大骂道:“竟有此事!胡狗儿果然寡廉鲜耻,毫无信义!从徐海的事我就看出来了!娘的!他还糟蹋了我的王翘儿!”
王烈问:“这个消息从何而来,究竟可不可靠?”
罗龙文道:“大哥毋庸置疑,此事千真万确!今夜牢城,军门将亲自领兵三千,在北坐镇,而牢城以西,有卢镗领兵八百巡视,牢城以东,为阮鹗领兵一千封锁,牢城以南,是小弟领兵五百拦截。牢城里面还有两百余精兵驻守,大哥您说,这如何去得?”
李绫烟听到罗龙文说完这些话,心里疑惑顿消,心想:“怪不得师叔不让我杀此人,难道这个罗龙文,竟和师叔是一条船的?”
王烈听了罗龙文上面这番话,问:“岂有此理,军门这是什么意思?”
罗龙文喝了一口茶,悠悠的说了一句:“嗐,说起来,军门现在也是山穷水尽,无所不用其极了!”
严山老想了想,道:“我明白了,我就说,探监的事,军门怎么答应的这么爽快,原来这是赶着抓了我家公子爷,向朝廷立投名状呢!”
罗龙文放下茶杯,指了两指严山老道:“哎呀,还是老爷子讲的通透!”
洪迪珍说:“他奶奶的!既如此,公子爷,那咱们还是快回五岛,准备和他娘的开战吧!”
严山老也接过话茬,道:“对啊,我五岛英豪一片赤诚报国、救护苍生之心,在朝廷眼中弃如敝履,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