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文,王烈趁李绫烟更衣之际,回到隔壁自己的厢房,默默地翻看着古经,直到翻到最后一页,看见自己的名字赫然印在上面。
全书到此,也就结束了,王烈心想:“此书疑点尚多,不如等会问问那二位姑娘。”
正听管碧彤敲门唤她,便从屋内起身出门,来到了天字一号房内,关上门。
王烈转身一看,只见李绫烟和管碧彤双双跪在地上,李绫烟着白色的丝绸长衫,管碧彤则是一袭红装,看上去,皆飘飘似仙女。
李绫烟说:“弟子拜见师叔,谢师叔相救!”
王烈忙说:“今日萍水相逢,举手之劳,何必拜我?李女侠,你身上有伤,快快坐下说话。”
于是管碧彤扶着李绫烟坐在床头。
王烈则走上前,说:“李女侠,你盘膝坐定,不要运炁,先让我看看你的伤势。”
李绫烟说:“是,师叔!”便立刻双手作莲,端坐起来。
王烈一指点中李绫烟的肩头,李绫烟全身一震。
管碧彤忙问:“师叔,怎么样?”
王烈说:“伤得不轻啊,这毒物果然厉害。”
管碧彤问:“那怎么办,请师叔想想办法。”说着就要跪下。
王烈赶忙托起管碧彤:“诶,你们这二位姑娘,别动不动的就跪我,还有,什么师不师叔的,我有那么老吗?”
管碧彤听了这话,“噗嗤”一笑。
李绫烟忙说:“师妹,不要无礼。”可就说完这一句,李绫烟突然“啊”的叫了一声。
“师姐,您怎么了?”
李绫烟双手紧紧抓着身边的被褥,说:“此时燥热难当,又冰冷刺骨!”
王烈说:“李女侠不用担心,我将一道真炁渡进了你体内,正在与那剧毒互相制衡。”
李绫烟大叫了一声:“啊!师妹,我受不了了,你快快将我点睡过去,就不难受了!”
管碧彤一听这话,举起小手结作剑指,就要去点李绫烟的玉枕穴。
王烈一把抓住管碧彤的双指,说:“不可!”
管碧彤问:“师叔,为何?”
王烈道:“管女侠,你师姐如果睡去,此毒不仅难消,我那股真炁更将四处冲撞,伤经毁脉,性命难保!”
管碧彤吓了一跳,问:“啊,真有这么严重?那可怎么办?”
王烈道:“李女侠,你须得神志清醒,运御好体内这股真炁,抵挡毒性发作!”
李绫烟道:“是,谢师叔指点!”说完,李绫烟是立刻照办。
王烈说:“试一试,将真炁引至丹田!”
李绫烟“哇啊”的吐出了一口血,殷红血迹洒满床头。
“啊,师姐!”
管碧彤马上取来丝巾,给李绫烟嘴角擦干。
王烈说:“李女侠,那条孽畜给你伤在了何处?”
管碧彤忙说:“师叔,是阴交。”
王烈说:“难怪,这脐下的阴交、气海、石门、关元四穴,皆是人的丹田所在,伤于首穴,淤血阻滞,自必无法运功疗毒。”
李绫烟道:“那该如何是好,弟子身上的毒,怕是治不好了吧。”
王烈说:“也不尽然,就看姑娘自己了。”
李绫烟说:“我不行了,头好晕啊!师叔,让我睡一会吧。”
王烈忙道:“万万不可,你此时睡去,必然经脉尽断,吐血而亡。”
李绫烟此时已经摇摇晃晃,精神虚弱到了极点。
王烈说:“快用清水。”
管碧彤忙拿上了毛巾,敷在李绫烟脸上,这才让她清醒了一点。管碧彤问:“接下来该怎么办,师叔,您快想想办法,让师姐别睡啊。”
王烈说:“李女侠,振作起来,和我说话,不要睡觉。”
李绫烟说:“是,弟子遵命!”
王烈说:“李女侠,正有一事我想问你。”
李绫烟道:“师叔,请讲!”
王烈说:“这本古经王烈看完,颇为费解,还望请教女侠。”
李绫烟说:“请教不敢,弟子……弟子知无不言!”
王烈问:“这本经书从何而来?”
李绫烟说:“此书乃我白莲教之物,后落入了胡宗宪手里,故而弟子二人昨夜于胡府盗来!这才引来他们追捕。”
王烈说:“奇哉,奇哉!此书于嘉靖三十九年成书于京师,最后落款,竟是我王烈,而王烈从未去过京师,如何写成此书?”
李绫烟说:“这……师叔,弟子从未看过此书,也不知原委!”
王烈说:“对,就是这样讲话,姑娘可千万不要睡着,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李绫烟说:“是,师叔,快师妹,再给我来点水!”
王烈继续问:“姑娘,今乃嘉靖三十七年,而经书内容记载的,却是三十九年之事,而观此书质地,传世之久,已有几百年矣,难道唐宋古人,便知今日有我?”
李绫烟给管碧彤又洗了一把脸,道:“师叔,此中奥义……弟子也全然不知!只恐唯有莲尊方知端由!”
王烈又问:“姑娘,你们为何一直叫我师叔?我乃五岛宋国少主王烈,并非你们江湖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