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提到,李绫烟和管碧彤被仇家找上了门,结果王烈从隔壁厢房翻了进来,替这姐妹二人开了门,问来者何事。
罗龙文显然与王烈颇为熟稔,他道:“回大公子,昨夜府上失窃,是两个女飞贼,有人看见她们进了这里,罗某正一间间的查房呢。”
王烈点了点头说:“哦,原来如此,那你们抓到了吗?”
罗龙文苦着脸说:“还没呢,敢问大公子,可有见到可疑人等?”
王烈摇摇头说:“没有!”
罗龙文听了,眼珠一转,感觉是有点半信半疑,却听他说:“哦,那就好,大公子,那罗某先告退了,胡总督今夜子时之约,还请您务必光降!”
王烈说:“好的,王烈必定守时,请罗先生放心,那便不远送了,含章慢走!”
罗龙文点头哈腰道:“您留步,您留步,给大公子把门带上!”
说罢,两个家丁上前,将两扇门合拢。
可就在此时,王烈感觉身后忽有响动。
“噗!”
只见,李凌烟突然冒出头来,口中吐出了一大口血水,然后一边大口的吸气。
她在水中险些就要憋不住了。
“师姐,师姐,您怎么样了?”
管碧彤赶忙从床底下滚了出来,焦急的查看李凌烟的情况,生怕她一口气上不来,就这么背过去了。
李绫烟本就身受剧毒,气息微弱,方才王烈谈话时间也忒长了点,李凌烟在水里那是闷了许久,连灌了好几口水。
管碧彤见李绫烟没有反应,赶忙掏出袖口里的羊皮卷,展开给李绫烟。
她说:“师姐,师姐,您快看啊,救我们的人,可就是王烈师叔啊!”
李绫烟听到这句,总算醒转了过来,可她看不见王烈的脸。
王烈背对着李绫烟,问:“这位姑娘,你中了什么毒?”
李凌烟秀发覆面,急喘不息,还是没答上话。
管碧彤跪下说:“回王烈师叔,师姐是被胡府豢养的一怪兽所伤。”
王烈说:“何种怪兽?”
管碧彤说:“就是个巨大个的四脚蛇,会吃人,会吐毒,尾巴还会放箭!师姐本可全身而退,却为了救我,中了那畜生尾骨上的暗箭。”
王烈皱眉想了想,道:“此种毒物确实少见,其毒性猛烈异常,想必远胜其他蛇虫,不能强行运功抗御,且请姑娘转过身去,王烈或可助你!”
这时,李绫烟在浴缸里调息半晌,可算是恢复了过来一点点力气。
她慢慢转过身背对着王烈,眼睛却瞟向后方,断断续续的问:“你……真的是……王烈师叔?”
王烈说:“是的,我是王烈,可我从未见过二位姑娘,又怎会是你们的师叔?还有,二位姑娘看似名门闺秀,为何要去胡府,行那鸡鸣狗盗之事,以至弄成这般模样?”
李绫烟说:“师叔,我乃白莲教女徒李绫烟,这是我的师妹,名叫管碧彤,我二人此来,是为了……唔哇!”说到这里,李绫烟又吐出一口鲜血。
管碧彤明白李绫烟的意思,赶忙从背囊里翻找,然后捧出一本经书,跪在王烈身后。
“圣教主莲尊日夜挂念师叔,遣我和师姐前来见您,是为将此奉上。”
王烈此时仍是背对着他们,只见他手指一抬,管碧彤手捧的书本翻动了几页,飞到了王烈手中。
只见此书纸张发黄,质地古朴,像本佛教经书,封面上写的是《大光明摩尼真经》,旁边有小字,写的是“下册”。
王烈问:“二位姑娘,王烈久居五岛,远离江湖,不知你们教主今为何人?”
管碧彤跪直在地,双手作莲,一本正经的说:“淤泥本自混沌启,白莲一出盛世举,回师叔,圣教主莲尊,乃无生老母亲传,金身菩萨下界,弟子怎敢直呼名号!”
王烈听她一套一套的念念叨叨,也有点不耐烦了,又问:“那他老人家赠我此书,又是何用意?”
“此事弟子们也不知情!”管碧彤摇摇头。
李绫烟这时总算缓了一口气,她接过管碧彤的话,说:“莲尊有言,若见师叔,速请来洞庭一会,将有要事相商,万分紧要,刻不容缓!”
王烈听了,倍感疑惑,说:“此事容后再议,先治好这位姑娘的伤要紧!管女侠。”
管碧彤听见王烈唤她,忙道:“弟子在!”
王烈说:“我先回避,你给师姐换上衣物,我再进来看看她的伤情。”
管碧彤一听,心想师姐今天是有救了,高兴的说:“是,谢谢师叔!”
王烈说:“二位女侠教中身份,想来也必不能为官府所知,王烈定当为你们保守此事。然朝廷悬缉王烈久矣,我此来杭,行踪隐秘,鲜为人知,二位女侠既已认出,亦请保密为谢!”
李绫烟和管碧彤俱道:“是,弟子遵命!”
王烈一说完,便也出门了,回到房间,关门入座,研究起那本古老经书来。
“《大光明摩尼真经下册》?此书如是下册,那上册在哪?”
王烈一边翻看,一边思量:“这书破旧不堪,年代应不可考,但只看做工,应是雕版印刷的宋刻本,抑或是更早的晚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