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的。
我想装作若无其事,但它把头转向了我。
蚂蚱是没有脖子的,因此它把头转向我的时候,它整个身子也转向了我,两只眼睛像两个磁子,椭圆的磁子,各位学化学的都知道。不学化学的朋友们可以去网上搜搜长什么样。眼睛下,不知道是不是嘴巴,我听自然世界说,是口器,说白了就是牙,像钳子,一张一合。
我怂了,从板凳站起来,一米开外。再待着这小子绝对蹦我脸上。什么抑郁,失落,无奈,孤独,在绝对的恐惧面前,都是狗屁,此时此刻我的世界简直要被这蚂蚱治愈了。
我想着只能用扫帚把它拍死了吗?我觉得很愧疚,它或许没有要攻击我的想法,但我无法信任它,它让我感到不安,我只能把它赶走。但窗户是封着的,我只能用扫帚远远把它拍死了吗?
可是扫帚有些脏,灰尘会洒桌子上,钻进我的电脑里。
它往我的桌子上爬过来了,中间撞到什么,我看到墙角和桌面的空中立刻爬出来黄褐色的。
蜘蛛老是让我觉得是病态的,但这时候蜘蛛让我无比有安全感,因为它只在自己网上活动,而且它似乎快要抓住这只蚂蚱了。
蚂蚱对它来说是个大个头,蜘蛛兜兜转转,蚂蚱只碰了一下,就跳下来,在我键盘上,缩在我手机后面。
我踮起脚,它屁股对着我,现在也不能用扫帚了,这一下我手机和电脑都没了。
它没有要走的意思,我就坐在后面的椅子上,我忽然无比思念今天刚走的师兄,我现在急需要一个不怕虫子的山东真男人,我就躲在师兄后面撕心裂肺地尖叫
“师兄——!”
“就是它——!”(破音)
但实验室现在换来的是看起来比我都弱小的师姐,师姐实验做得很不幸运,老师让跟着我做做我的体系。
下午我说了想法,师姐称着药品,把勺子夹在食指和中指中间,胳膊夹得紧紧的。
我想师姐这幅光景,真的很难想象,以后她读了博士,给几个师弟师妹去答疑解惑的样子。
“师姐还没称完吗?”我坐着椅子划过去。
“嗯——没有——”
“师姐你在干什么啊——!”
“啊——?”她抬起头,迷茫中带着惊慌。
“这都0.1877g了!”
“啊?????”
“咱们称0.1844g啊!”
但阴差阳错居然真的把我以前体系的带隙调窄了,我说
“师姐给你看一下你做的,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啊”
“啊?”
我把样品房放紫外灯下:
“这在365nm的光快赶上罗丹明了!”
“啊没有吧其实还是差点”
“不过真的很亮,没想到居然用pH把带隙调节了”
我以前想过换溶剂,但没实操过,这里有免费劳动力,顺着我想法做了一下,意想不到的收获,虽说是我的想法,但没师姐,想法是永远不会变现的。
“太好了!师弟给我个一作吧。”师姐兴高采烈地说道。
“可以来个共同作者。”我说道
“然后把你放后面!”
“然后把你放后面!”
师姐和我同时说道,我和她还从来没有这么默契过。
“哈?我的体系我的想法甚至我买的材料做出的东西我居然要放后面?”我笑着说道。
“哎呀,你们又没啥事嘛——我们要毕业的嘛——”师姐跳起来,带着委屈说道。
我想文章我应该是没时间写了,况且,就如我之前所说,想法在没投影到现实前就只是想法。即便只是按部就班甚至可能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师姐,但她不去做,这东西永远不会出现,作者的第一位是非师姐莫属的。
尽管如此,师姐实验的手法让还我有些失望,如今有了虫子,师姐回来后也肯定带着尖叫让师兄过来。我能趁上师姐的,除了这几天几袋西瓜味的拖肥,恐怕没了别的东西。
忍不了了,我穿上实验服,带上实验室发的防爆头盔,从抽屉里拿出口罩,带上硅胶手套,我准备带双层,我可不想感受蚂蚱在手里的触感。
门前师姐走过来,对着什么朋友打了打招呼,再走进来。
“师姐你那朋友怕虫子吗?”
“啊?”
她转过来挑着眉头
“你那朋友怕虫子吗?”
“女生——”
“实验室来了只虫子。”我卸了头盔说道。
“啊?哪啊?”她往自己桌子走去。
“别过去——!”
“啊——!!!在哪啊——!”她尖叫起来
“在我桌子那,特别大——!”
“啊——!”——“啊?这不是蝈蝈吗”她踮起脚,一脸嫌弃转过来看向我。
原来叫蝈蝈,我一开始感觉像蝗虫,但还是觉得是蚂蚱,原来是蝈蝈。
“来给我个手套。”
一脸不屑,师姐自信地走过来。
“文章可得给我一作啊。”
“啊没问题没问题。”
我从橱柜抽一双手套过去,师姐筱筱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