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请先就位,别着急,我们阿鱼一定会来的,只是,大家都该知道她身为乡大夫,管辖着一百多个村子的事务,一天到晚忙的那是脚不沾地。”
范梓良搓着手,搜刮脑袋瓜子里的词汇。
心下暗暗祈祷:“池鱼呀,池鱼,你可一定要来呀,不然我幺子这满月礼恐怕要砸锅呀,老范家可不能丢这个人。”
“盼娣,盼娣。”
范梓良朝着院子里喊二女儿。
“那天可是亲自把请帖送到阿鱼手里的?”
“爹爹就放心吧,女儿真的亲自交给乡大夫的,只是她说今天有跟秦更新哥哥早就约好的事情,必须要先去办了。”
秦更新?
那个穷酸破落户,要不是有池鱼的帮扶,他能在靠山囤算一号人物?
范梓良想到而今才只有十三岁的半大小伙子已经掌管了近十家铺子,而且每个铺子的生意都出奇的好,为此,池鱼还给秦更新请了一个老掌柜的专门教授他。
范梓良的鞋底子都快要磨破了,手掌都搓出一层皮来。
“爹爹,要不我出屯子去迎迎乡大夫?”
盼娣看得也着急。
“去,去,快去!”
范梓良赶紧点头,他若是能分开身,一定早自己去了。
盼娣一溜烟地朝着屯子外跑去。
已经坐在了桌子上等着开席的人都嘀嘀咕咕,生怕今日白跑了,都说范梓良跟乡大夫的关系好,他们才硬贴上来的,看来道听途说还是不能全信。
还是齐老头靠谱一些,至少他是经常抱池大夫的,这里头好些人都见过。
大家一个眼神递过去,都朝着齐老头那一桌上挪。
“齐大爷,池大夫跟您应该是很亲近的,我记得,您可是经常能抱到她的。”
有人碰一碰齐老头的胳膊肘,朝着他问道。
“嗯哼。咋滴?想学抱娃娃的经验?”
齐老头胡子一吹,眼睛一瞪,早留意他们许久了,一直在打听他家阿鱼的事,莫不是要做对他家阿鱼不好的事情?
“瞧您说的,齐大爷,这不是知道您最受池大夫待见,想要您给引荐引荐,我们也想跟池大夫见上一面。”
“见面干啥?若是正事走正常流程找你们里正上报就行呀,干嘛来这招?”
齐老头哼一声,把胳膊肘抽了回来,烟锅子在旱烟袋子里钻了几下,齐老头用大拇指把烟丝压实了,这烟丝可是他家阿鱼特意在镇上给他寻来的,平日里可舍不得抽!
“哎呀,这不是啥公事,就是我们一些私人小事。”
“啥私人事,你说说我先听听。”
那些人见范梓良指望不上了,干脆跟齐老头坦白了:“都传池大夫金口玉言,说谁家孕妇怀的啥,生出来准是个啥。而且说,只要让她的小手摸摸孕妇的肚子,孕妇想怀的是啥就是啥。咱们也想把池大夫请过去给媳妇看看,看看能不能生个她那样的女娃娃。”
“哦,咳咳咳……”
齐老头一听这些人竟然是接着范梓良家幺子的满月礼来整这事的,不由得被一口烟给呛住。
啥?生女娃娃?
生跟他家池鱼那样的女娃娃?
真是太会做春秋大梦呢,他都跟老婆子努力半年了也没见有动静,还小丫头金口玉言,还让小丫头摸摸就行?
如果真是这样,他跪下也要求凤鸣让阿鱼跟自己老婆子睡了,这抱在怀里效果岂不是更好?
“走,都走,别再动这些歪脑筋,往后一百年内凤阳镇都不会再有女娃娃了。”
齐老头也是气急了才口不择言的,却没想到一语成谶,整个凤阳镇后来真的都没谁家生出来过女娃娃。
“爹爹,来了,来了,乡大夫来了。”
十岁的盼娣牵着三岁的奶娃娃朝着范家宅院里走来。
呼啦一下子,大家把范梓良家的门口堵了个水泄不通,门槛子都被踢飞了。
池凤鸣一只不远不近地跟在池鱼后面,见此情景,几步上前把自家闺女抱起护在了身前。
齐老头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从人群中钻了出来,张着双臂,老母鸡护小鸡一样一路护着,一路往池凤鸣这边走,“凤鸣,快带我家阿鱼走。”
“阿爷,你慢点,小心摔跟头。”
池鱼皱起小眉头,看着脚步踉跄的齐老头。
“阿爷,没……”
“事”字还没出口,人就朝下栽了下去。
门口众人一见,都捂住嘴巴惊讶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可不是道听途说,他们亲眼所见他们三岁的乡大夫一说一个准呀。
“乡大夫,我是牛家庄的牛吃草,这是我的请帖,我老父亲明日作寿,请您过去做客。”
陌生的脸出现在池鱼跟前,牛家庄她是知道的,是她管辖的辖区之一。
见小丫头在凝眉思索,牛吃草赶紧补充了一句,“我跟咱们屯子也是有亲戚关系的,范梓良大哥的六姐的小姑子的大姨妈家的表嫂家的堂妹是我媳妇,所以,今日趁着范大哥幺子满月礼也顺便把我的请帖给您递上。您可千万别推辞,我七十岁的老父亲可盼红了眼地希望您能光临呢。”
牛吃草的舌头像是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