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草屋,池凤鸣和阿鱼已经吃过早饭,爹爹在厨房洗碗,奶团子在跟老槐树玩。
老槐树用枝条给奶团子做了一个秋千架,老黑龙隐了身形在她身后给她荡着。
小丫头被推出去老远老远,高高荡起时像鸟一样飞翔在半空中,满院里都是她银铃般咯咯的笑声。
“哎吆,天爷哎,怎么能荡这么高呢,这要是摔下来……”
齐老太刚进院子看见半空飞荡的池鱼,吓得魂都掉了,扔了手里的篮子,大步跑到了槐树底下,张开双臂接在下方,话没敢说完,她咽回了肚里,都说好的不灵,坏的灵,她可不能给她家池鱼招灾!
“阿奶,没事的,你看我还可以荡得更高呢。”
奶团子笑得见牙不见眼,喊着下边的齐老太,然后就荡得更高了,都快要飞到老槐树的树顶了。
“天爷哎……”
齐老太的心已经跳到嗓子眼了,这年轻的时候也喜欢玩这个,也曾高高的荡漾着,自由自在,可没谁敢荡得这样高,她一边提心吊胆着,一边又仰着头羡慕地盯着秋千上的一抹粉嫩。
年轻真好!
“阿鱼妹妹,俺来推你。”
齐小六放下竹筐,跑了过去,可还没挨上藤条架,就被齐老头抢先给推到了一边,还瞪着眼,没好气道:“臭小子,一边去,哪轮得到你来!”
“阿鱼呀,阿爷来推你,阿爷推得可棒呢?”
齐老头扭头看向池鱼时,已经换上了温和可亲的模样,齐小六立刻明白了自己被亲爹给嫌弃了。
老黑龙抱着双臂吹着胡子,瞪着跟前跟他抢活干的齐老头,有些生气。
“嘿,老东西,这点你没我行了吧,你看看我给小丫头整的这玩意,她能玩一整天都不腻,你这活,谁来了都能代替。”
老槐树幸灾乐祸的瞧着满脸黑线,有气没出撒的老黑龙,心底那个舒坦。
“哼,别得意,赶明我给我家丫头整个你见都没见过的,你一条破藤子算个啥?”
老黑龙气呼呼地坐回到老井边,恶狠狠地瞪着已经接替了他推着小丫头的齐老头,怨恨地道:“就不让你齐家生女儿,改天见到送子观音必须特地嘱咐了。”
阿嚏——
齐老头无端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揉了揉鼻子,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好端端的,又没生病,怎么会打大喷嚏?难不成是谁在琢磨自己?
这样想着屯子里的人陆续地进了茅草屋,看见秋千架下的齐老头,都有些没有好脸色,齐老头心下了然,感情是这些个家伙们在腹诽,他冲着进来的人,嘿嘿地笑:“都找的,先歇会,俺带俺家阿鱼再玩会。”
这是茅草屋好吧,齐老头俨然把自己当成了主人!
又开始一口一个俺家阿鱼了,怎么就成他齐老头家的了?都是一个屯子住着的,这阿鱼先前的三年虽然都只躺在屋里,没跟谁见过,可睁开眼以后这些个日子里,跟大家可都已经相熟了,谁家吃的还不是小丫头赐的米?谁的喝的还不是小丫头引来的水?
“哎呀,里正啊,这大热天的,你可让俺家阿鱼少玩会呀,别中暑了。”
“是啊,里正,快让俺家阿鱼下来喝口水,你看俺家阿鱼的小脸都晒红了。”
两个婶子有些不服气,也一口一个“俺家阿鱼”地开始说话。
齐老太听出了话里的意思,一叉腰,就想要跟说话的林大嫂和秦杨氏干架。
“那是俺家阿鱼,请问,各位这是来茅草屋挑衅俺来了?”
八尺高的汉子黑着脸往几人跟前那么一站,气场无形之中就透出了一股令人窒息的冷意。
几人都咽了咽口水,一根筋的池憨憨,大家可都见识过,谁敢跟他争醋吃,都陪着笑脸不说话了。
“里正,那是俺家阿鱼,你是来茅草屋挑衅俺来了?”
自带冷意让人有压迫感的凤鸣又转向了齐老头,这次连齐叔都不叫了。
“凤鸣说的哪里话,这不昨晚你说要给阿鱼编大鱼,我给你送牛筋草还有狗尾巴草来了!”
齐老头赶忙去把放在一边的竹筐扯过来,还不忘给自己的儿子,孙子们使眼色让他们也赶紧提着竹筐过来,一股脑都堆到了池凤鸣跟前。
池凤鸣低头看着小山一样高的草,嘴角抽了抽,心口猛跳了几下。
他哪会编什么劳什子大鱼?
他甚至连蚂蚱,狗尾草的小兔子都不会编!
“嗯,知,知道了!”
池憨憨难得的竟然口吃了,刚才凝聚起来的气场一下子就散了,他眼神躲闪地看着齐老头,露出了一分尴尬,“不忙了,俺就给俺家阿鱼编!”
齐老头挑了挑眉毛,他又没说让他现在编,只是,怎么突然觉得眼前的后生好像在心虚什么?
难道这凤鸣不会手编?
刚要深入刺探军情,又想起来,今天不宜跟凤鸣闹掰,赶紧敛了好奇,低眉敛目道:“随意,随意!”
池憨憨暗自松了口气,不会有什么问题,他可以学!
然后,重新凝聚气场,看向齐老头:“东西放下,你们可以走了。”
“不,不,凤鸣,今天还有件大事得借你这院子用用,咱屯子的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