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鱼揉揉耳朵,咚的爬到地上咬住了秦大壮被绑着的胳膊,“是你先要打爹爹的,又把爹爹胳膊咬流血的。我就问你还打不打人了?”
松开嘴,秦大壮的胳膊上就出现了一个带着花边的血痕,她随即小手一挥,尖锐的石头又砸在了秦大壮的脸上,“鱼的脸也流血了。还打不打人了?”
石头打破了秦大壮的脸,他不敢哭了,冲着奶凶奶凶的小团子一个劲的点头,“不,不打了,不打了……”
池鱼这才又从地上爬了起来,走到池凤鸣的跟前,抱住他的小腿,坐在了他的脚面上,“爹,他说不打人了!”
她仰着小脸,脸上的血还没干涸,在她雪白的肌肤上挂着,看的池凤鸣一阵心疼。
“走,回屋爹给上药!”
把奶团子抱到怀里,池凤鸣没再看地上的秦大壮。
她搂着爹的脖子,小嘴巴贴上他的耳朵,“爹爹,阿鱼醒了以后可以保护爹爹,谁再欺负你,我就咬谁!”
池鱼一边跟池凤鸣说着,一边冲地上正在蠕动的秦大壮龇了龇牙,秦大壮哇的一声又哭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软糯糯的小丫头露着两颗尖牙像只厉鬼!
看着秦大壮屁滚尿流的样子,奶团子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池凤鸣的指腹粗糙,掌心宽厚,此刻却轻柔的捏着药粉仔细的给池鱼上药,细长的一道口子,不是很深,可他看的心惊肉跳,这么娇嫩的皮肤,要是以后留下疤了可怎么办?
“爹爹,不疼!”
奶团子洞悉到池凤鸣的心事,摇着他的胳膊道。
“以后要是有人欺负你,就像今天这样打回去,你只管打,有啥事爹担着,爹就在你身边。”
池凤鸣认真的看着眼前豆芽菜似的奶团子,心都要化了。
“还饿呢吧,等一下,爹去给你找吃的。”
池凤鸣揉了揉池鱼的头顶,把她乱糟糟,毛茸茸的小头发重新绑好。
屋里能吃的早已见底,唯一的一点米熬成的粥也被秦大壮打翻了。
池凤鸣的眉头蹙的老高,再怎么着也不能饿着闺女,他必须再上一趟苍龙山了!
他转身又回了里屋,出来时腰间绑了碗口粗的绳子,“阿鱼!”他叫了一声,却没人应。
院子里一道小身影蹒跚着走来走去,她要尽快适应走路,适应说话。
池凤鸣朝着闺女走去,得把她放回屋里去,不能带着她上山,那里太危险,他每次从山上回来都得躺三天。
“阿鱼!”
池凤鸣才靠近池鱼,就瞪大了眼,脸瞬间苍白如纸,一条手臂粗的蛇正吐着信子对准了池鱼。
见爹出来了,奶团子迈开小短腿就跑,可才迈开一步,脚下一滑,她就朝着地上栽去。
“阿鱼……”
池凤鸣嗓子都破音了,脚步如风到了池鱼跟前。
小丫头还是结实的摔了一个狗啃泥!
“爹爹……”
奶团子撅着小嘴,一脸委屈,她是不是就是一个倒霉蛋?
才醒来就被人打伤了脸,现在又无缘无故的摔个大跟头。
池凤鸣心疼的抱起奶团子,赶紧检查她有没有事。
一圈看完才松了口气,好在没事!
“爹爹,这个软软。”
池鱼的泪还在眼圈里打转,瘪着小嘴,手伸到池凤鸣眼前,一条蛇尾正软踏踏的被池鱼握着。
“快放手!”
池凤鸣看清楚是刚才那条蛇后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一巴掌朝着奶团子的手上拍去。
大蛇滚到地上,不知道何时已经没了气息,耷拉着脑袋躺着,池凤鸣上前确定它是真死了,才缓了口气。
这条蛇是被池鱼给压死的!
他反复的看看大蛇,又看看奶团子,他的池鱼怎么这么倒霉呢!
“爹爹,做饭饭!”
池鱼嫩白的小手指着地上的蛇说道。
对呀,这蛇如果没有毒倒是一顿美味呢!
经过反复检查,池凤鸣确定这蛇没毒,还肥嫩的很,很小的时候,爷爷曾做给他吃过。
“爹的闺女还真是好口福!”
池凤鸣不用上苍龙山了,弯腰捡起大蛇,抱住闺女回了里屋,马上就给闺女去做蛇羹,这条蛇够他们吃三天的!
夕阳笼罩下来,天边的热浪收敛了些,茅草屋顶有冉冉炊烟升起。
蛇羹的鲜香飘了出来,盈满整个院落。
夜幕彻底拉下来时,池凤鸣把蒸好的蛇羹端了出来。
一大一小两碗蛇羹散发着香气,奶团子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来,爹喂!”
池凤鸣把大碗拿在了手里,顺势就要喂池鱼,池鱼却小嘴紧闭,连忙摇头。
“鱼要自己吃!吃小的,爹爹吃大的。”
雪白的莲藕伸出,她指着那只池凤鸣留给自己的小碗,小软嗓挤出奶音。
奶娃娃还知道心疼爹了,池凤鸣的心底甜丝丝的,笑容就更深了,“阿鱼在长身体,要多吃饭,来,爹喂!”
他哑着低醇的嗓音哄着池鱼。
奶团子见爹不肯吃,干脆捂住嘴,可蛇羹的香气一个劲的往鼻子里钻,她忍不住咽着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