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枝侧身躲开艳刀手里横劈过来的子母鸳鸯钺,定住身形,朝横刀的主人喊道:“崩了你的刀真是不好意思,我送你两招当作赔偿,看好了!”
夏枝说完,转剑后马步持剑,她道:“行如风卷叶,动如水击石。”
应声而动,夏枝飞速靠近艳刀,运气于剑身,转身下砍。
艳刀躲闪不及,将子母鸳鸯钺立在肩膀处,生扛这一击。
离两人较近的黑衣人衣摆被割下一角,胡同中的枯枝被劲风削断。
艳刀嘴角流出黑血来,她撑在地上,夏枝手中的剑,直指她的双眼。
“为何?”
为何不杀?!
输了就得死,这是毒血的规矩,也是江湖默认的法则。所以,就算知道拖下去会毒发,艳刀还是力求一击即中。
夏枝收剑,同她说:“说要请你去做十里高阁的执剑教头,我是认真的。你名声不坏,武艺高超,是绝佳的人选。”
“我要杀了你。”艳刀说。
“你接了任务,要杀我也正常。如今你刺杀败了,没有坏规矩,可以去拒了这个任务,来我十里高阁。”
夏枝朝艳刀伸手:“虚位以待。”
艳刀望着她诚挚的目光,捂着肩膀上的伤口起身。
“好。”
见艳刀答应,夏枝笑得灿烂,她转身对上围堵的黑衣人们:“先解决了这些人,再同姑娘商议……”
子母鸳鸯钺从身后刺入夏枝的胸膛,打断了她的话。
她回头看向那双冷清的眸子,扯出一抹笑来:“姑娘,我可是一片真心呐。”
艳刀既然下了黑手,夏枝也不再多废话。她凝气在掌,攻向艳刀,迫使她松开武器。
两人拉开间距,身上的子母鸳鸯钺被拔下扔在地上,夏枝握剑横砍,斩下艳刀的一绺头发。
夏枝发了狠,上步撩剑,剑芒如旋风过境,搅碎艳刀的黑袍,顷刻间便将她的样貌暴露出来。
胡同里的黑衣人都看了过来,视线聚集在艳刀的脸上,想要一窥她的真容。
艳刀自出山以来,从不以真面目示人,传闻她冷血无情,却长着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只是她武艺极高,没有人能掀开她的黑袍。
今日,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艳刀捂着脸,被夏枝逼退,身法上的破绽暴露无遗。
剑从她的耳边划过,发出一声铮鸣。到了如今的地步,她心里已然认输,只是终究不愿意真容被人看去。
她想要用子母鸳鸯钺毁去容貌,却被夏枝一剑挑开。
伸手揽过她的肩膀,将她的脸护在怀里,隐在衣间,夏枝说:“怎么这么不知道爱惜自己,好好的一张脸,毁了做什么?”
艳刀身体僵硬,想要挣脱夏枝的桎梏,却发现无论自己怎么用力,也动弹不了。
“别白费力气了,我的武器重达百斤,杀起人来砍菜切瓜一般,你这点力气不够看。”
夏枝说着,将艳刀拖行了几步。艳刀心静无波,等着夏枝下手。
一块布料盖在艳刀的头上,遮住了她不愿外人瞧见的容颜。
“为什么?”
艳刀平日里不爱说话,但这是她今日第二次发问。
见夏枝与艳刀再没有动手的可能,包围的黑衣杀手蠢蠢欲动,他们慢慢上前,谨慎地缩小包围圈。
见此,艳刀立刻警觉。
夏枝看了一眼靠近的杀手,笑着问她:“带钱了吗?”
艳刀不明白她问这话的意思,但还是点头应了她。
“你不愿让人看到你的脸,自有你的道理。我不是个嗜杀之人,你伤了我,给我医药费,我便不计较了。”
说着,也不管艳刀愿不愿意,夏枝从她身上薅了一枚戒指,转身牵马给她。
“马借你,不还也可以,你的戒指挺值钱的。”
夏枝说完,她上前去开路,拖住对手,让艳刀能冲出黑衣杀手的包围圈。
将艳刀的寒露从地上捞起,扔给她,夏枝说:“艳刀姑娘,你若想,自可去夏宅寻我。我还是那句话,虚位以待!”
艳刀看了她一眼后便纵身上马,策马狂奔。
四面八方的杀手首先攻击艳刀,艳刀受伤控马,抽不出手来。夏枝飞跃,下踢将挡路的杀手踢开,又侧身一剑刺穿另一名杀手的喉咙。
她跑得很快,刀光剑影中,护着艳刀冲出胡同,消失在街尾。
夏枝转身,没有看到艳刀在她回头对上十几个杀手时,投来的目光。
为什么,明明是敌手,为何要帮忙?
“姑娘,我们的目标不是你,还请让路!”有杀手上前,同夏枝说。
夏枝被刺穿的伤口正淌着鲜血,手臂有些无力,她右脚踢在剑身上,把剑抱在怀里,将胡同的出口堵死。
“哎,谁让我心有侠义,看不得你们一群人欺负人姑娘呢。”夏枝道。
“别废话,我们人多,杀了她冲出去追人!”被夏枝抢了剑的杀手说。
夏枝笑了:“仗着人多是吧,那就看看谁摇的人多喽。”
说完,夏枝掏出信号拉响,墨色的夜空顿时炸出一朵莲花。
一道道黑影正乘着疾风往夏枝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