僻静幽远的胡同里,越过墙头的枯枝已死,四下败落不堪。
夏枝寻着指引来到胡同,见此番场景,心里暗道。
是个杀人藏尸的好地方!
抛着从路上顽童手里抢来的蹴鞠,夏枝悠哉悠哉地前去牵马。
牵了马,夏枝纵身上马,朝空旷无人的胡同喊:“再不出来,我可要走喽。”
埋伏的艳刀终于现身,与此同时,胡同里出现了一群黑衣人。
四面八方都被围堵住去路,夏枝半点也没慌,她笑道:“讲点武德好吧,这么多人打我一个,太过分了!”
没有人回她的话,四周的杀手冷酷地伫立着。他们的任务,是将夏枝围困在圈定的范围内,她的对手只有艳刀一人。
夏枝察觉到眼前黑金绣袍下的杀手,与其余人之间的不对劲,她握紧缰绳,夹紧马肚,严阵以待。
艳刀,毒血中最强的杀手,她拔刀之际,一股浩瀚的杀气溢出,直叫人头皮发麻,心生怯懦。
意识到眼前之人极难对付,夏枝收了笑,腰间的软剑也已出鞘。
艳刀出手,寒刀脱手而出,直直向夏枝杀去。
夏枝踏马飞身,躲过艳刀掷出的利刃。
她落地之际,艳刀也已飞身上前,与她肉搏。夏枝手里的剑因她一招击腕,脱手掉落。
两人舍了武器,交起手来。
夏枝拜师后,学的是锻体之术,内力虽不是极其深厚,但胜在蛮横霸道,一般人很难近身。
但艳刀非比寻常,所练武功十分诡谲,夏枝的招式都被她柔韧狠厉的内力一一化解。
艳刀攻上前来,曲腿,一个膝击朝夏枝腰腹攻去。
横手挡住攻击,夏枝被艳刀的内力震得后退几步。她撤身立住身形,自知形势不利,便助跑几步,飞身欲翻墙溜走。
见她要走,两名黑衣杀手出手,挥出九节鞭缠住她的脚,将她拉回包围圈。
翻滚落定,后背的伤被蹭到,夏枝暗吸一口气,她起身朝艳刀说。
“江湖上鼎鼎有名的艳刀,只独行不同伍。我夏枝何其有幸,竟能让姑娘破了这规矩?”
闻言,艳刀取了自己的兵器,掷出,顷刻间便要了出手的两名杀手的命。
“退!”
艳刀一喝,其余的黑衣人快速撤身,贴墙立在一旁,尽量放低存在感。
见此,艳刀一记眼神杀过去,冷得瘆人。
黑衣杀手们不敢上前,也不能退出,只好硬着头皮,继续立在场地里。
夏枝见状,开口:“艳刀姑娘,你杀了我后,未必能全身而退。不如,你我合力击杀他们,再一决高下?”
艳刀没有答她,她刀架身前,道:“寒露,三尺六寸。”
江湖规矩,艳刀报了刀名寸长,夏枝便不能逃,只能应战。
叹了一口气,夏枝闪身夺过一名黑衣人的武器:“夏枝,应战!”
夏枝话毕,艳刀便持寒露攻过来,气势逼人。
立住身形,人刀合一,夏枝握住手中的横刀,屏气凝神地捕捉艳刀的身形。
艳刀的寒露刀法向来以快著称,但夏枝学艺时,师兄们的刀剑如雨,多、快且急,在他们无数次的虐击中成长的夏枝,江湖上能快过她的没有几人。
艳刀也不例外。
夏枝定神,撤步架刀,脚下运力,一招背腰盖剑对上艳刀的寒露,便听见刀身崩裂的声音。
刀行剑招,行动迅猛,在场的黑衣杀手无不惊诧夏枝手中横刀的威力。
夏枝不知场上的人心中作何感想,反正她现在是欲哭无泪。
她手里的横刀,断了!
没错,是她的刀断了,而非艳刀手里的寒露。
夏枝平常佩戴软剑,可若是真遇上敌手,必须得是专门打造的重剑才能发挥实力。那把重剑一直是银尘代管,这次出门没带银尘,夏枝便没了趁手的兵器。
她夺杀手的横刀,是因为师门中的三师兄用的就是横刀,属他打夏枝最积极,夏枝多少还能用几招。
如今,一击不成,夏枝改剑招为刀式,用残刀与艳刀拼杀。
艳刀加快攻势,将夏枝打退后,拉开两人的距离。
余光瞟向自己的手,艳刀心惊夏枝的实力如此骇人,三十几招下来,竟然让她的手颤抖不止。
敛了心神,艳刀收刀入鞘,从腰间取下一对子母鸳鸯钺。
艳刀攻向夏枝,招式狠辣催命。
“别拼命啊姑娘,咱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没必要!”
残刀再次被绞断,夏枝弃刀,侧身躲过攻击,又夺了一把剑,与艳刀对峙。
被夺兵器的杀手气急,想上前,同伴拉住了他:“做什么,上去找死吗?”
被夺兵器的杀手只能罢手。
“姑娘好身手!去我阁中做执剑教头呗,报酬丰厚包吃住,一月休八日,年节有红利。”
艳刀不理她,招式不停,手上的子母鸳鸯钺与夏枝手里的剑相碰,火星飞溅。
“别这样冷漠嘛,报酬可以谈,休假时日可以加。”夏枝笑着看她,语气不算轻松。
背后的伤口再次裂开,剧烈的疼痛开始限制夏枝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