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玄新得了一对学舌的鹦鹉,提着来见顾恒玉,到了顾府门前遇到管家出门办事。得知凤翥将军与一位夏姑娘登门拜访的消息,他心里激动不已。
“我倒要看看,顾恒玉这根木头遇上凤翥将军是哪般模样!”
秦玄这样想,把鹦鹉交给顾家下人拿着,准备翻墙进顾府。
将手里的扇子插进衣领,束好衣袖,秦玄熟门熟路地爬上了顾家围墙。
猫着身子在瓦片上穿行,秦玄很快找到了顾恒玉等人谈事的凉亭,他趴在不远处,伸长脖子偷听。
此时,顾恒玉正问夏枝两人的来意。
“我们前来,是想和顾大公子谈一笔生意。”夏枝回答道。
顾恒玉看向夏明容,见她点头,便让夏枝继续说。
“大公子不日便会接任大理寺卿一职,我们希望你能排除万难,尽快查明迎客楼一案。”
听夏枝这样说,顾恒玉便知道,迎客楼一案,是她们在身后推波。
他神色不明,盯着两人,说:“迎客楼尸体浮现、王景杀人都与两位有关?”
见两人点头,顾恒玉语气冷了几分。
“既然夏姑娘有如此好算计,又何须我一个闲人搅入。”
夏枝见他生气,起身行礼致歉。
“未告知大公子便将大公子谋划其中,是夏枝有错。”
“黎太傅看重此案,若知道大公子与我们有接触,便不会尽心助你。夏枝知道,以顾家的人脉与大公子的才识,大理寺卿的位置公子想要,根本无需夏枝多事。”
“大公子为人正直,夏枝此番,有损公子高洁,在此同大公子告罪。”
见顾恒玉脸色缓和,夏枝继续说:“夏枝急于推进此案,是因为北墉已经没有时间了。”
闻言,顾恒玉与夏明容皆看向夏枝。
“为何这样说?”顾恒玉问。
“大公子见识广博,应当知道十里高阁,”见他点头,夏枝将一块令牌放在他身前:“夏枝任十里高阁掌事,各方消息都能略知一二。”
“玄机处曾有断言,五年之内,东横必出一代枭主。”
听夏枝这样说,顾恒玉与夏明容心里皆是一惊。
东横与北墉向来敌对,一朝崛起,必然威胁到北墉社稷。
“大公子十八岁入仕,必然有报效国家之心,如今北墉朝局如何,你我有目共睹。”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以吴昌会、魏海庆为首的两党掌权多年,贪腐盛行,苛捐杂税繁重,有人趁机敛财,百姓典女为妓。”
夏明容握拳,恨道:“田应书一个知县,家中光是金银细软便装了两车。今年我军中将士过冬的衣服,还是靠济州苏氏捐款才能及时分发。贪官可恨!”
顾恒玉的心有些发紧。
他不知,她过得这样难。她在墉都时,锦衣玉食,玉叶金柯的人儿去守艰苦边疆,竟然连军队过冬的衣服也要靠人接济。
夏枝扯了扯夏明容的衣袖,示意她稳住情绪。夏明容收到她的眼神,干咳一声,听夏枝继续说。
“大公子可知夜楼案?”夏枝问顾恒玉。
顾恒玉敛了心神,答道:“有幸拜读过霜梨居士的书。”
听他用“拜读”这个词来形容自己写的书,夏枝有些受宠若惊。
正声,夏枝继续说:“我与凤翥将军皆亲历夜楼案,见过太多被家中亲人卖进夜楼成为娼妓的女子,她们被践踏人格、训练为奴,变得麻木不仁。前去狎妓的官员被抓时,仍然叫嚣。”
“国家再内耗下去,东横发难,北墉定会生灵涂炭。夏枝恳请大公子,帮手平这乱局。”
夏枝话已至此,夏明容见顾恒玉抿唇不语,起身拜他。
“烦请大公子,助我等一臂之力。”
顾恒玉被夏明容深深一拜吓到,顾不得体面,他往后跳了一步,说:“夏将军,你……你先起身。”
不远处,偷看的秦玄见平日里处变不惊、端方持重的顾大公子,一副老鼠见猫的模样,他捂着嘴笑,憋得好生痛苦。
“你在看什么?”
“我在看……啊!”
秦玄被突然出现的少女吓到,失足滑下屋檐,慌张之中,他拽住了少女。
“放开我!”
两人发出的声响引得凉亭众人侧目。
夏枝回头,看到银莘被一名青年拖滚下来,她心里着急,踩在凉亭的护栏上借力,跃去接银莘。
夏明容也很快反应过来,她撤下行礼的手,腕上的花环,落在了前来扶她起身的顾恒玉手里。
“银莘,到我这里来!”夏枝朝银莘喊。
此时的银莘挣脱了秦玄的拉扯,却来不及撤身。听见夏枝的声音,她手掌撑在墙壁上,借力往夏枝方向滚去。
夏枝飞身上前,抱住银莘的腰肢,她转身卸力,将怀里的人安全接住,平稳地放在地上。
秦玄心里正预估这次受伤得躺多久时,夏明容一个翻滚定住身形,在他落地前环抱住他,将他捞了起来。
逃过一劫的秦玄侧头,看到顾恒玉的黑脸,再一看救他的人是凤翥将军,吓得他吱哇乱叫。
“你……我……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