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宪恼怒,哼声抱臂,也看向刘晔。
众人顺着吴宪的视线,望向刘晔,等他开口。
夏枝目光如炬,双眸中有杀气溢出,刘晔被她盯得冷汗直流,身侧又有吴宪等催促解释,一时间他觉得有天大的压力,惊得他脊背发麻。
“真的是误会!吴兄,你可信我?”
见刘晔对蝶衣没有一点悔意,夏枝脸色冷了下来,递给云一一个眼神,
云一身法敏捷,快速靠近,一脚踹在他的大腿上。
刘晔一个踉跄,倒在地上,吴宪躲避不及,也被绊了一下,怀里的书掉了出来。
吴宪忙去捡书:“都让让!别踩到我的书!”
淡然扫过署名为霜梨居士的书,夏枝替自己倒了一杯粗茶。
“我给你机会,看的是赵先生和孟徽的面子,别不识抬举。”
当年,夏枝因为怕生意场上的腌臜牵连到孟徽,替他寻了一位老师,正是在靖州养老的赵汝方。
夏枝同意带上这一帮人,也是想还赵汝方当年对孟徽的庇护之情。
刘晔在同窗的搀扶下起身,恨恨地看着夏枝:“不过是个妓子……”
“住口!”
用力掷出茶杯,砸向地面,夏枝厉声喝住刘晔。
“公子!”
书裳惊呼,忙去捂住孟徽被瓷片划伤的左脸。
见他血流不止,夏枝急步上前查看:“伤到眼睛没有?”
“阿姐,我没事。”孟徽挤出笑,摇摇头。
“还说没事,这要是破了相可怎么办?”
血流了一手,书裳丧着脸,就快要哭出来了。
夏枝心里愧疚不已,让云一带孟徽去处理伤口。
孟徽却不动,他接过云一递来的手帕,道了谢后,捂着脸开口:“事情闹成这样,是诸位想看到的吗?”’
吴宪摇头:“不是,这当是个误会……”
“无论起因如何,都不应该将事情闹大,姑娘家的名声何其重要!换作你我,顶多被人调侃风流,可对女子来说,却是要命的事。”
孟徽说着,敛了神色,正声道:“今日之事,各位最好闭口不言。若从我云山书院这里,传出对这位姑娘不好的风声,别怪我替家师规劝各位。”
这‘规劝’两字,孟徽咬得极重,警告意味十足。
众书生拱手行礼,应声:“我等,牢记先生所说,必不会做出有辱师门之事。”
刘晔弯腰,有些不情愿地朝蝶衣行礼:“在下实属无心之失,姑娘明礼,还请宽恕。”
众人目光聚集在蝶衣的身上。
“我……我……”
事已至此,蝶衣不想再多纠缠,心里虽有不快,还是决定不追究了。
橘如见她这般,推她站好。
不待蝶衣开口,夏枝便看到她肿胀的脸颊,出声问:“你的脸怎么回事?”
“啊……这个……这是……”蝶衣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眼睛却不觉地看向刘晔。
正在此时,驿馆忽然来了一群人,向众人投来探究的眼光。
“阿姐,回房再说。”
孟徽出声,夏枝点头。
夏枝拖着刘晔,进了客房,云一示意橘如和蝶衣跟上。
“公子,你的伤……”
“不要紧,你且在外守着。”
书裳应声,待孟徽进门后守在门口,吴宪在他要关门时溜了进去。
屋内,夏枝坐在桌前,见受着伤的孟徽进来,示意他坐下。
云一取来沾水的手巾,想给蝶衣冷敷,被夏枝制止。
“蝶衣,你可知错?”
蝶衣强忍着泪跪下:“蝶衣知错,蝶衣不该让姑娘为难,不该给姑娘丢人。”
“你还是不知。你既是我的人,别人辱你,折的不止是我的面子,更是拂了三春会与十里高阁的颜面。”夏枝说。
“记住,有人惹上门打回去就是。”
这话,是说给刘晔听的。
十里高阁处于江湖之中,刘晔或许不清楚其地位。但,三春会作为北墉第一商会,他很清楚。
他家本就是商贾之家,若是惹上三春会,只怕家族生意会因他受影响,根基动摇的罪过,他承担不起。
刘晔瑟缩地立在吴宪的身边,向他投去求救的目光。
吴宪与刘晔在云山书院时关系亲厚,自不会让他被夏枝等人欺了去。
“姑娘,事情还未弄清楚,你又何必指桑骂槐。”
“刘晔既没吃酒,又没生病眼晕,怎地就认错了路?”孟徽开口。
回过神来,刘晔忙狡辩:“是……是今日受惊,一时间神情恍惚,所以才走错路。”
“你住在哪个房间?”孟徽问。
“乙字九号房。”刘晔顺嘴答。
刘晔才刚说完,吴宪就反应过来了,惊诧地看向他。
乙字九号,与蝶衣的房间背道,刘晔又怎么会不小心走错,不过是借口罢了。
“你到底做了什么?”吴宪恼怒,咬着牙问他。
“蝶衣,你来说。”夏枝开口。
蝶衣跪在地上,脸上五指分明的巴掌印,到现在都还火辣辣的疼。
“我回房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