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张怀民把自己的办公室打扫的干干净净,收拾得整整齐齐,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提前给书记、镇长作了汇报,谁知王书记要到县政府开会,付镇长另有安排,这样,接待刘依依的重任,就落到了张怀民头上。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即使是因为工作,张怀民也愿意单独和刘依依在一起。
听说工会那个讨厌的孩子不来之后,他挺高兴的。他在给王雨方和付为民汇报的时候,内心是矛盾的。既希望他们能参与接待一下,以示重视,又希望他们别出现了,他自己搞定就行。
没想到两人都没时间,正合他的心意。
刘依依告诉他到达的时间大概在十点半左右。
张怀民收拾好以后就专门在等刘依依了。
到了十点多以后,他就时不时地透过窗户瞄一眼大门,坐在他的办公桌前,选一个合适的角度,正好能看到镇政府大门口。
他未曾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这么魂不守舍,他在心里对自己说,可能是人家帮自己太多了,心里有亏欠,所以想更隆重一点。
到十点半左右,他就来到了院子里,信步就走到了大门口,他想返回去,又觉得其他人看到了不好意思,就往门外走去。
一直等他走到石桥那儿,他放眼望去,对面的路上连个车影儿都没有。
他拿起电话刚要联系刘依依,谁知她正好打过来了。
“到哪儿了?怎么你们还没过来?”电话接通后,张怀民急切地问道。
“你赶快过来吧,有人要打我们?”刘依依带着哭腔的话语显得很焦急。
张怀民一听这句话,立即问道:“发生什么事儿了?你们在哪儿?”
“在一个急拐弯的地方,这里有人在修桥!”刘依依语气急促。
张怀民急忙挂断电话,电话通知张强开他的车过来,然后在桥边不停地踱步。
一分钟后,张强就来到了石桥边。
张怀民拉开车门就上了车,然后说道:“快,到桥墩施工处!”
张强心中一紧,以为出了什么安全事故,也不敢多问,开车就往那里驶去。
路上,张怀民急忙给刘依依打电话:“我十几分钟后就到了,你那儿什么情况?”
“你们赶紧过来吧,差点出了车祸,对方要讹我们钱!”
听上去,刘依依的话语没有了刚才急迫,情绪也比刚才稳定了许多。这让张怀民的心稍微稳定了一下。
尽管如此,他还是一直感觉张强开的慢,不时地探头向前张望着。
张强当然已经把车技发挥到了极限,正在改造的山路,半幅通行,已经不会有人比张强开得更快更稳了。
十几分钟后,张怀民终于赶到现场,他没等车停稳,就拉开车门跳了下去。
只见刘依依和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士在树荫下坐着,脸上似乎还有泪痕,旁边是四五个民工围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
一辆轿车停在路边,一辆卸过货的卡车撞在了路边的两块大石头上。
看到张怀民过来了,刘依依站起来,快步走了上来,说道:“怀民,穷山恶水出刁民,刚才明明是他们的不对,还让我们赔损失。”
听他这么一说,那边的四五个民工也转过身来,看着张怀民。
张怀民一看,这就是那天见到的那几个修桥墩的民工,他看了一下,依然没有戴头盔,依然没有安装防护网。
尽管他不分管这块工作了,但是还是觉得受到了羞辱,因为他多次说过的话他们竟然拒不执行。
今天他顾不上这个,他赶紧问道:“你没事儿吧,依依?”
刘依依指着被围的年轻人说道:“这是我们单位的司机宋爱军,刚才我们到达这里的时候,正常行驶。”
她指了指前面那两块巨石说道:“谁知快到这里的时候,从前面路下突然冲过来一辆车。由于我们是正常行驶,事发突然来不及采取措施,他们的车转了一把方向,就撞到了里面的石头上。”
“他们的司机下来就要打人,说我们开车太快,要我们包赔损失!”
说到这儿,那几个民工渐渐围了过来,其中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人说道:“前面都有告示‘施工路段,减速慢行’,你们开那么快干什么,要不是老子心软转了一把方向,早就把你们撞到山崖下面了,现在让你们赔个钱还不愿意。”
张怀民看了一下现场,按照道路交通法规,肯定是货车未按规定行驶。但是他刚从临时修的路并道主路上,碰到突发情况,人家采取的措施还是合适的,至少没有造成人员伤亡。
于是张怀民对刘依依说道:“你别管了,我来处理,你到树荫下休息一会。”
那个络腮胡子是钟是火的表弟,负责在工地上开货车,运送货物。今天他卸完货后从低下将要开到路面上的时候,看到一辆轿车开了过来。
他知道上去不远处里面有两块巨石,那是前一段整修路基的时候留那儿的,为了以后砌护坡的时候用,所以就一直留那儿了。
他赶紧鸣笛,谁知轿车像没有听见一样,直接就开过来,他刚开到大路上。
眼看没有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