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雨方出门后,进来的是高永青和王生贵。
高永青说道:“苏市国土资源局已经开过会议,承认以前数据录入错误,并且开除了秦丽霞,然后是情况变化再研究是否处理蔡林涛或者安道元。”
许勇说道:“你们辛苦了,以后的事情我想办法,秦丽霞和栗正豪的事情我想办法。”
“对了,数据的问题怎么处理的?”许勇问道。
王生贵一脸憋屈地说:“他们没看咱的方案,安道元就是矿山业务出身,他改动了两个坐标点,都是小数点后第一位。”
“追究责任的话应该到科级副职或者不追究,但是……”王生贵的表情忽然变得凝重起来,说话也有点吞吞吐吐的。
“直接说!”许勇的声音不自觉高了起来。
“矿主必须被追究刑事责任,应该在三年以下。”王生贵小心地说道。
“哦,我知道了!”许勇的脸色也变得缓和了,他知道这基本也是最好的结果了。况且,经济类犯罪三年以下的一般都能判缓刑。”
“你准备几份礼品,弄几箱茅子和几条华子,用一台商务车,下午我就约安道元去省城见中西局的领导。”
在鹤山村,许多安排人去买了锅碗瓢盆等灶具,用了村里的王水云来做饭。
张怀民、肖西风和几个村干部中午就是在指挥部吃的饭。
王水云今年26岁,有着村姑的淳朴和腼腆,也颇有几分姿色,特别是胸前那对正奶孩子的凶器,有点咄咄逼人。
她丈夫在外打工,他家正好是这排别墅后面没被冲毁的那排房子。
孩子两岁半,跟着她在院子里跑来跑去,玩一会儿,就跑到王水云面前要吃奶。她也不避人,找个凳子坐下,右手抱着孩子,左手把衣服和胸罩往上一把拉,就把RT塞到了孩子嘴里。
张怀民想起非礼勿视,吓得都不敢看她。其实这在农村,是很正常的事情。
倒是肖西风,挤眉弄眼地看着王水云,没人的时候还上去动动手。
在指挥部做饭,一天50元钱,这是许多替肖西风安排好的,这是肖西风在鹤山村的关系户。
下午,邓青现来了,带来了十几个工人,和建设用的机械设备,工地经过测量放线后,就要开工了。
张怀民找了一个帆布袋子,准备去捡些杏核邮出去化验一下。
他出来的时候,看到村里多了很多陌生的面孔,原来在县城附近打工的村民听说老家被洪水冲了,纷纷赶回来看情况。
他顺着山路往上走去,要去摘野山杏,可是,刚走出去不久,他就听到了一阵哭声。
“呜……呜呜,呜……”怎么听着这么熟呢?张怀民心想。
忽然一想,是张慧芳。他转身就往下走去。
果然是张慧芳,她穿着一件白色T恤衫,一条蓝色校服裤子,正蹲在地上,双手捂着脸,不停地抽噎着。
张怀民来到了她的身旁,轻声叫道:“妹子,慧芳妹妹!”
张慧芳把手移开,露出来满是泪痕的脸,她看着张怀民,诧异地问道:“怀民哥哥,你又回来了?”
“是啊,我这次是来这儿上班的,以后就不走了!”
“怎么就成这样了呢?我们去县城考试,回来了家就没有了!”张慧芳说完,又哭了起来。
“我什么都没有了,我的……”
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样,张慧芳发疯地在废墟里刨着什么,张怀民拽住了她,问道:“怎么了?那边有挖掘机!”
张慧芳怔怔地看着张怀民,等了好一会儿才小声说道:“他们赔我爷爷的钱还在粮仓里的玉米堆里埋着呢,怎么办?”
“在那一片呢?”
“那边!”张慧芳说着指了指一堆泥沙。
张怀民仔细看了一下,旁边还有两块大石头,原来屋顶的平板石还压在这两块石头之下。
张怀民对她说:“你看,洪水过后这儿没动过,你的钱肯定没问题。我去给你叫过来挖掘机。”
他走到挖掘机那儿,远远地就看到辛计增和一群人站在那儿。
走到跟前,辛计增说道:“有什么事吗?张领导!”
张怀民真是头疼,不知道怎么的村里人喜欢称他张领导。
他笑笑说:“以后叫我张怀民,或者怀民就行,不用叫领导。对了,这儿结束了让挖掘机到张慧芳家那儿!”
“慧芳家啊!好的,她这几天去考试没在家,我还得去给她评估呢。”辛计增说道。
张怀民说完就往回走,隐约听到挖掘机旁的人七嘴八舌地说道:“为什么以前就没事,这次就冲了呢?”
“还不是石子厂引起的吗?”
“嘘!小声点,可不敢这么说!”
“你们怕我可不怕,别人都这么说呢!”
……
张怀民心想,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什么事都瞒不过群众的眼睛啊!
他没有停留,快步向张慧芳那儿走去。
到了跟前,发现张慧芳不知从哪儿找了个铁锹,正在废墟上挖。
阳光下,她边挖边流泪,泪水和着汗水一滴……一滴,滴落在石头上,泥土上,瞬间又被太阳晒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