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航听得眼睛都不眨一下，不过，在听哪吒提及燃灯古佛，她的目光立时朝辩机望去。
辩机便是如来，他要指使燃灯行事，有理由，也有这身份。
可再听法戒和准提之名，慈航的脸色大变，目光转向天堂塔的方向，露出思量之色。待哪吒说完，慈航才像恍然大悟般而开口。
“哪吒，本座若说对此事并不知情，法戒也未曾随吾行事，你可相信？”
“您是圣人，准提圣人亦是！敢问圣人，我哪吒当信你们谁的话？还是请圣人上天庭跟玉帝陛下去解释吧！当然，圣人也可以不遵陛下旨意。不过，后果怎样圣人您应该是知道的。”
慈航看着哪吒缓缓举真心的天庭圣旨，沉默不语。心中一番思量，不得不承认，玉帝的圣旨，现在的自己的确不敢不遵。
不说玉帝身后的道祖，便是老君、元始、通天三人出手，自己便是难逃一死。
何况，依此局来看，接引和准提必然会落井下石，在那暗中虎视眈眈的吴业，一旦有此机会，他更不会手下留情。
剩下一个辩机，那时怕也会站在天庭这边，他不可能为自己赴死。
自己若违旨，可就真的成孤家寡人，九天十地皆无自己的立足之地。
想着，慈航抬头，一声叹息：“哪吒，给吾一天时间，容吾处理好朝中事务，便随你共返天庭复命。”
“圣人无须顾虑，朝中诸事自有太子处理。太子若有疑难之处，臣定会竭力相助。”
吴业的声音缓缓响起。
这可是李治当政的大好机会。
慈航去天庭，纵是她无罪，且能数日便返，于人间来说那也是数年之久。等她归来，李治早已经登基为帝。数年的时间，江山稳固，那时任她再有手段也难以翻盘。
慈航又何尝不清楚这些事，转身回头，凤目微眯地打量着吴业，脸上露出美艳的笑容：“朕错了，让帝君称臣，今日方知实是朕的错。”
此话一出，旁边的辩机神色大变。
帝君！
能让慈航以如此怨恨的语气说出来，这世间唯有一人，那就是斩灵大帝吴业。
辩机心中发寒，之前自己还来狄府妄想度他入佛门，只吐一口血，还真是讨了个天大的便宜。
“哈哈哈……哈哈……好，好一个慈航，终究还是被你发现。既然你已经知道，那本帝君也就不瞒你。”吴业摇身化回本来模样，神色凛冽地道：“慈航，无需再多费心机，随哪吒去吧，大唐的事以后用不着你再操心。”
“好！帝君开口，本座哪敢不从！哪吒、杨戬，我们走吧！”
慈航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辩机，腾空而起。
哪吒和杨戬二人朝吴业拱手施礼。
“二兄，那我等先回天庭复命，待有时间再来洛阳陪二兄。”
“一路小心！”吴业点头，暗中以神念传声叮嘱，目送三人驾云离开。
辩机一言不发，径直出府离去。
见他离去，吴业目光微转，落在刘沉香的身上。捏印施诀，嘴里轻喝：“给我变！”
刘沉香闻声便感觉不对，低头左右打量着自己，更是发现大不对劲。
“老……”
才一开口，刘沉香便是惊讶地捂住嘴。因为他发现，自己的声音也变了。
变得和慈航的声音一模一样。
“大唐不可一日无主，慈航离去，你暂且替她。”
“可是……老师，我……我哪成啊！您要我变成她，还不如让太子变化成她呢！什么社稷江山，朝中诸事他可比我懂得多。”
“行了，无需多言，你进皇城后只需做一件事，立旨还政给太子。待退位后，你便可得自由。”
“这……这……能成？”
“当然能成，我与太子会随你一起走。万事有我在，你小子就放心吧！”
一听说吴业和李治也会同去，刘沉香立时笑了：“是，有老师在，弟子自然不惧，遵命。”
三人出门，往紫微城的方向而去。
不说他们，慈航随杨戬、哪吒上天庭。她自是清楚，这一去，自己之前图谋的一切都将成空。
纵然自己能把李靖的死说清楚，在人间大势已去，亦是白费心机。扭头看了眼跟在身后的两人，慈航冷冷一笑，手暗中捏诀施术，留下化身继续前往下天庭，她真身则是化虹而去。
雷音寺，辩机才入禅房，便见虚空破开，慈航从中走出来。
“你……怎么是你？你居然真敢违背玉帝旨意？慈航，你莫要犯傻。”
“辩机，少与朕说废话。”慈航神色狰狞：“吾若失去这一切，于你有何益？你当真以为李治为帝还会由你为国师吗？还会让你待在洛阳，还会让你布施佛法，妄图再兴佛门吗？你可别忘记，吴业是什么人！”
一番话，说得辩机脸上笑容消失。
“慈航，你也别动怒，既然返来，那咱们还是说正事吧！”
“救我！”
“怎么救你？你要让吾率这八千弟子，攻向天庭吗？”
“辩机，你这话倒是说得极妙，只是你敢吗？”慈航一脸戏谑地道：“吾要你去见老君，让老君去见玉帝。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