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说的辩机脸色更难看。
“慈航,你说此人是谁?”
“你的救命恩人——斩灵大帝吴业。”慈航冷笑说道,一脸恨意。
辩机听着,脸色倒是显得有些复杂。
慈航的这话,还是有道理的。辩机也清楚,若非吴业刀斩镇如来,自己还真没有复生的机会。
与其有着这因果,若害其命……怕是因果报应。
看出辩机心中的犹豫,慈航冷哼出声。
“怎么?你这是怕他了?”
“吾有何惧?只是觉得你言之有理!他与吾有活命复生之恩。”
“哼,就你这般也敢自称佛祖?还想中兴佛门?朕看你还不够格。”慈航不留情面,抓起辩机的手神色狠厉地道:“辩机,朕说的可有道理?”
“什么道理?”
“人不狠,站不稳。你若再秉持一颗慈悲心,佛门就真的没了,明白吗?”慈航一手勾起辩机的下巴,略带讥讽地说道。
辩机也不挣扎,就这样与慈航四目相对。
良久,慈航探身上前,双唇狠狠地压下去,嘴里犹自喃喃地道:“若成废物,那这将是你唯一的可取之道。”
上阳宫,帘降门闭。
守在外面的禁卫、内监等,皆是识趣地朝远处走去,不敢靠近这地方。
嗯——不到一个时辰,慈航与辩机先后出来,却见辩机脸色红润,再无半点伤势。
“摆驾,狄府!”
慈航如沐春风般开口,面露满意之色。
狄府,老管家一脸慌张地走进大厅,看吴业与杨戬等人相谈甚欢,老管家快步走近,来到吴业身边,压低声音道:“阿郎,圣人来了,距府不到千米。”
“来了?呵呵,好!待我换套衣袍,再去恭迎圣人。”
“阿郎快请!圣人临府可不敢失礼的。”
狄府门前,吴业在前,李治、杨戬等人跟在身后,集府中近二十余人恭迎慈航大驾。
御驾临近,慈航并没有从龙辇上下来,甚至是连起身的意思都没有。
侍从掀起龙辇上的帘布,慈航端坐于上,凤目微垂,看着吴业一行,眸子深处有几分不忍。但很快的,这一丝不忍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无情与冷漠。
“御史中丞来俊臣何在?”
慈航开口,声音更显清冷。
话一出口,便见跟随在龙辇后的人群中,一留着山羊胡子的中年男子快步越众而出。
“臣来俊臣叩见圣人!”
吴业一听这名字,倒是想起一些事。
说起来这个来俊臣倒是个人物,诬陷忠良是他最拿手的本事。
再细看,吴业忍不住一笑。
“好家伙,这哪是什么来俊臣,分明是法海那厮所化。”
知晓这来俊臣的真正身份,再看站在龙辇一旁的辩机。
吴业哪还能不明白的。
慈航此行,果然是为辩机而来啊!只是,他们的目标是谁?是自己这个狄仁杰呢还是自己这个斩灵大帝呢?
想着,吴业脸上露出玩味般的笑意,以神念传讯于李治。
“太子,若有机会,杀了来俊臣。”
李治听着,神色不变,但有了吴业这话,他看这来俊臣的眼神却是陡然变得犀利无比。
李治也是想得明白,自己要想复兴李唐江山,还真得和这皇叔一起。换做其他人,那都是难于登天的事。
“来俊臣,你上奏于朕,说朕的狄卿有谋反之意。今日,朕给你机会。当着狄卿的面把事情给说清楚,若狄卿真如你说,朕绝不饶他。但若是你胡言诬陷,哼,朕也绝对饶不了你,听明白了吗?”
这话,是说给围绕在四周的百姓听的。
早已然得到授意的法海,闻言立时躬身,神色俱厉地道:“禀圣人,若是臣诬陷狄阁老,无需圣人降旨,臣甘愿引颈受戮。”
“好!”
慈航应声,目光一转,落在吴业身上,神色转变,化为祥和之色:“狄卿,朕是信你的,但朕不能单凭一个‘信’字便无视诸臣异议,还望狄卿能理解朕的为难之处。”
“圣人放心,臣自是明白。人言可畏,莫过如此!”吴业上前,直逼法海。
李治手按龙雀刀,紧随其后。
法海看得目光微缩,吴业的眼神,让他情不自禁地想起一个人。
而那人自然就是吴业。
但法海很快就从这种状态中出来,目光狠厉地盯着吴业,丝毫不惧。
“狄公,得罪了。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的所作所为来某已然一清二楚。狄公素有贤名,若不想一生清白毁于一旦,来某原给狄公一个自行请罪的机会,如何?”
“呵呵……不必!本公还无须你这种人怜悯。说吧,本公的谋反之心你是如何得知的?本公又缘何要生谋反之意?”
法海冷笑,面对吴业的咄咄逼人之势,他反是战意盎然。
嘴强王者法海,再次出战!
“给脸不要脸,那就狄公多多包涵了。你欲谋反,皆因太子。”
“你放肆!”李治适时的开口暴喝:“孤已为太子,你竟敢如此冒犯?来俊臣,你倒是与孤说说,孤为何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