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儿!你快放开她!”礼顷跳下马,巨阙重剑一横,退开阻拦的众人,一把拽过晴江,远离了染疫女人。
“你先别碰我!”晴江费力抽出胳膊,虽然确认了自己不会沾染魔气,但还不确定会不会带给他人。
礼顷被她推开,心如刀绞。“你究竟在做什么?”
“夫君,你看,我真的没事!”晴江唤他,试图安抚他的情绪。然后又一次走到染疫女人身边,一蹲下,便把手放在了黑气最为浓郁的心口处。
黑气遇到她的手掌,再次四散,有些还涌回了女人头部,胸前又是没有半丝黑气!
众人惊呼!居然有人不被黑气沾染!那黑气,好似更加怕她!
晴江再次抬头看他,只见礼顷神色复杂而凝重。阿治说的特殊之人,果然是他的江儿!
礼顷看着眼前一幕,突然心生异样。他大步一迈,来到晴江身边,伸出手便往女人额前探去。手掌还未碰到额头,浓郁的黑气竟嗖的一下,全部涌向了下身!仿佛在躲凶神恶煞一般!
礼顷大笑,在场所有人等,集体惊呆了!
晴江站起身,见鬼似的看着礼顷。礼顷却起身将她抱入怀里。
“妇唱夫随,这回你可信了?从今往后,不论你要做什么,我都会陪着你。”
晴江满心悸动,这个男人口口声声总要自己信他,但他自己似乎也有不少秘密!
“江儿!”暖意推开呆楞的守兵,走到晴江面前,向她伸出了手。
“意儿……”晴江有些犹豫,但暖意态度坚决。探过黑气的左手,终究牵住了她。
她们要做下一项试验!
“把人带走!”礼顷开始清场,他们也得快些离开。
“太子殿下!阏氏!”
笼车缓缓拉走,后方跟上了一辆六驾王车。是阿平来了!
“走,我们上车!”
礼顷正要去牵马,却被晴江叫住,“你也上来!”语气不容拒绝。
“好。”礼顷把马绳递给阿平,让他拴在车后,便进入了车厢。
两个姑娘一人坐一边,气氛有些紧张。他只能小心翼翼地坐在晴江身边。才刚坐下,暖意就噌的一声出了车厢,车门被紧紧关上,颇有一副请君入瓮之感!
“你有事瞒着我。”
“江儿,我……”
晴江解下自己脖颈处的绸带。肌肤上,那条诡异的黑线,毫无预兆地落入礼顷眼中。他的呼吸瞬间停滞,瞳孔猛地一缩,心中突然压下了千钧巨石!
“我曾经被魔气侵蚀过,之后每日靠着进补,才得以续命。如今不染魔气,怕也是这个原因。所以,你又是如何不染魔气的?”晴江眸色冰冷,直直注视着他的眼睛,仿佛要看入他的心底。她只讲了个大略,却想换得礼顷坦白。
礼顷已经完全听不进任何话了。他的脑海中一片浓雾笼罩,突然,出现了一个鲜血淋漓的身影,被他死死掐着脖子。他感觉到自己心口的魔气,疯狂地来回穿梭于那人体内,噬咬着她的灵魂。画面再转,他在一张模糊的面容上,轻轻落下了一吻。往事揭开,那张面容渐渐清晰,赫然就是他的妻子!就是眼前的晴江!
待他回过神来,晴江的脸,已近在咫尺!满眼都是紧张与关切!
“夫君!你怎么了?是魔气沾染上了吗?”晴江看着面色瞬间惨白的礼顷,担忧不已。
礼顷这才喘上一口气,把晴江重重搂入怀中。他该怎么向她解释,自己曾经差点要了她的性命!此时,再后悔伸出那只手,那只伸向染疫女子的手,都已不及!
“你日日系着绸带,原来是这个原因。我是多么愚蠢,竟以为是中原女子的喜好。对不起,江儿。”礼顷把自己的脑袋,深深埋入她的颈间。虽然说出口的是一句话,但是最后的道歉,却不是眼前的歉意。
“对你,我已毫无保留。”所以,他会坦白吗?
“我......早年征战时,杀戮过重,也曾深受魔气侵蚀。后来有幸得到机缘,便早早压制下了。”礼顷伸手入怀,取出一根玉簪,放在晴江手中。
玉簪入手,竟散发出柔和的白光 ,丝丝缕缕钻入了晴江手心。她却没有感到半分异样!
“这?”两人都有些吃惊。
“这就是我说的机缘,真正的‘仙家之物’!”
“‘仙家之物’?”白光敛去,这只通体莹润透白的九尾奔虎簪,巧夺天工,丝毫没有雕琢的痕迹,确非凡品!晴江不禁看出了神。
礼顷拿起簪子,轻轻簪在了晴江发间。这样,能赎一些他的罪孽吗?
“夫君?这是做什么?”
“这本就是女子之物,我本来还在愁,万一哪日被你发现,我该如何解释。如今,戴在你头上,倒是正好。”礼顷微微笑着,往她额间落下一吻。
“这是压制你魔气用的,怎么能戴在我身上!”她伸手要去摘下,却被礼顷按住。
“只要你永远不离开我,就和在我身上,没有区别。”
这份心意,融化了晴江的坚持。这个人,终究真正走入了她的心中。
“若有一天,你要离开我。或者,我的魔气爆发失去心智。你便用它,刺入我的心脏。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