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宁君瑟怀疑自己听错了,记得在蜀地的时候,王爷就跟她讲过魏国与梁国的关系,因为彼此国力均等,曾约定互不侵犯。
西戎围了江南,大梁从渭水攻打过来,大概是早就交涉好了的。
“那太后呢?皇上不是有一般西戎血统么?丽昭仪就这么看着人家打进来,那可是他亲生儿子啊?”
太多的疑问拢在心头,让宁君瑟如连珠炮似地问了出来。
明柯定睛看了她一会儿,关注点却不在这些大事上,“看不你一个女子对国家朝政如此熟知。”
“我也是听人说的。”宁君瑟忽然有些着急,祖母和娘亲等人都在哪里?王爷是怎么找到他们的?安全吗?
自己与世隔绝的这些天,外
面怎么就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呢?
她明明记得,季氏跟西戎的哲达王子关系非比寻常,可以说是党羽,难道西戎反水了?大梁又来插一脚,王爷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没有和自己见面么?
还有父亲,他对自己一向疼爱有加,他是不是也去前线了?
是王爷让他去的么?
……
“姑娘,你没事吧?”明柯看她脸色有些苍白。
“没事。”宁君瑟摇头。明柯错把她当作未出闺阁的女子,估计是因为这身衣服和丫鬟发式的缘故。
虽然生养过孩子,但是她的身姿依然匀称,腰肢柔如二月杨柳,更崩提那一身欺霜赛雪的细腻,怎么看也不像个人妇。
只是举止之间,比少女多了两分旖旎风情,勾
魂摄魄。
车进城后,明柯没有急着去找什么花神胡同,而是悄悄唤过无名,让他去打听一下西马场里的情况。隐隐觉得眼前的女子有些不寻常。
宁君瑟这一路走着,发现城里到处都是难民,官道两边的铜钉大门几乎全部关得死死的。茶馆路边摊,都在打听西戎和大梁什么时候攻入京都的消息。
有人在里面吹牛,说神机营还有五千暗卫,不到危急关头不会出现。
被人嗤了一声,说神机营的郭疯子带队去抗梁,被人半夜活捉了去,至今生死未明。
明柯一路跟着她,东瞧瞧西看看,闲庭阔步,如同逛街般。
“听你口音有些像京都人,又有些不像,你到底是哪里人?”
“四海为家,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人。”明柯笑道。
宁君瑟想,这个人防备之心挺重,怎么问都问不出来呢。
“你来京都做什么?”
“走走,看看。”
“这有什么好看的?”宁君瑟越发奇道,“梁兵就要打进来了,像你这样的公子哥,难道不是琢磨着该怎么跑路?”
“就是因为这个我才来的啊。”明柯不以为然,挑眉道,“人人都说魏都繁华无匹,所以我想趁现在赶紧来看两眼。”
“你不是本国人?”宁君瑟有些不悦。
“嗯。”明柯微笑。
那他,难道是梁人?呵呵。
宁君瑟冷笑不已:“想不到公子居然是梁国人,难怪这般闲情雅致,只是门口的令牌从何处得来,还望指教一二。”
梁国君主背信弃义,梁人也没几个好东西。
“我也不是什么梁国人,姑娘就当明柯是个无聊至极的闲人罢了。”明柯向她作揖。
“不敢当。”宁君瑟心底已经有七分当他是敌国之人,语气立时生了起来。心想这京都的官员竟然敢通敌叛国,将令牌给一个梁人,对方还乘着大马车堂而皇之进城,委实是打脸。
“承蒙公子出手相助,妾身无以为报,就此别过吧。”混进来的梁人奸细肯定不止他一个,得赶紧找王爷告诉他堤防些。
宁君瑟想走,哪里这么容易?明柯拦住她去路,拱手道:“姑娘误会了,明柯并非什么梁人派来的奸细,况且在下对战争一向深恶痛绝,又怎会助纣为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