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旨?圣旨在何处呢敢问郡主?”国公爷冷笑着挑眉四下张望。
“你不要太嚣张!我们西戎……”花容郡主恼羞成怒,待要发作,却被身边的婢女柔桑不动声色地给拦了下来,后者重重地使了个眼色,将她的话生生卡在喉咙里。
“待要如何?挥军南下,直指京都?”国公爷不客气地质问她。
花容郡主憋着一口气,良久才稍微平复,咬牙切齿道:“但愿那天早点来!”
国公爷仰头大笑。
笑归笑,他心底却重重地咯噔一声,西戎人此行果然不单纯,看来这些年他们偏安一角,不知不觉间居然长出了吞天的野心。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国公爷担心……
望着眼前的西戎郡主,国公爷沉声道:“郡主今天的话未
免多了些,皇上的圣旨也未免来得晚了些,不如改日吧。”
“送客,剑生。”国公爷故意扬起脖子,作出傲慢无礼的样子。
花容郡主心中大怒,喝道:“阶下之囚还这般拿腔作调,国公爷好大派头!就是不知你这如花似玉的夫人若没了这般美貌,还能不能勾引得你说出方才那番‘肺腑之言’来?”
言辞中的讥诮简直嚣张到了极点。
国公爷冷哼了一声:“尔等蛮夷女子如何懂得‘生死相许’的情真意切……”话未说完,不料那花容郡主忽地夺过侍女手中的‘无盐花’汁液,扯开瓶塞往舒氏脸上泼过去。
“啊——”一声尖叫划破长空。
国公爷掌底生风拍了过去,扭身将妻子悉数藏在身下,一整瓶的无盐花汁
喷洒出来,溅了周围人一身!舒氏因为有国公爷的及时遮挡,一丁点都没沾染,她旁边一个婆子手背上却飞了两大滴,立时黑得如墨点一般。
“郡主郡主——”西戎婢女柔桑跪在地上抱起自家主子,原来那声尖叫却是花容公主传出。得国公爷那一掌,大半瓶汁液都朝自己喷过来,待柔桑将人扶起时,花容郡主从她的瞳孔里依稀看到自己左脸颊上有一块很大的阴影……
“镜子,拿镜子来——”花容郡主失声大叫。
有婢女忙将随身携带的镜子拆下来递过去,花容郡主一把夺过去急急忙忙地照起来,只见左脸正中的地方一大块黑斑,足足有拇指大!白皙的脖子上也溅了不少,黑色的细点如麻子般分散开来,粗略一数
至少七八个以上。
这还不带身上的。
那汁液渗透极快极强,一旦被泼,除非立马除去所有衣衫……花容郡主再奔放也不可能在大庭广众脱衣,而且已经来不及。
她的左边胸口以及左臂等地均有小指大的黑斑。
任凭你用什么擦拭洗涤都无济于事。
花容郡主惨叫一声,晕死过去。柔桑吓得面无颜色,现场乱成一团……
国公爷拉起被她撞倒的妻子,柔声问她:“夫人,没撞着吧?”
“我没事。”舒氏揉了揉微红的手腕。跟她这点小扭伤比起来,这个企图羞辱和自己李氏的异邦郡主的下场,真是令人拍手称快。
如果不是手有点疼的话她还真想拍两声。
“你们、你们——大魏的皇上不会轻饶了你们!我们的
王爷更不会善罢甘休!”柔桑搂着昏死过去的花容郡主愤愤地道。
“还愣着干什么?花容郡主不小心把自个儿毁容了,你们还不去给她好好找个大夫瞧一瞧,可别吓出别的毛病才好。”剑生指着冲进来后面面相觑的官兵悠然道。
官兵们怔了一下,随即看到倒地不起的花容郡主,一时也没反应过来,不过这群当兵的骨子里多厌恶西戎人,其中一人上前一步对国公爷拱手道:“今日叨扰了。”
打个手势命人抬了个担架进来,将花容郡主抬出去塞到马车里,送回府。
柔桑命人快马加鞭去驿站,那边还有两名未离开的西戎使臣。看了柔桑的信,那还了得,立马写了份折子,添油加醋一番,将国公府告到皇帝御书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