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被打晕的。
宁君瑟醒来甭提有多郁闷,赌气之下,命人套马出去逛街。
元宝公公不太放心,死皮赖脸地跟了上去。宁君瑟命人将马车跑到集市,她自换了常服,随处乱逛。桃胶和梨白紧紧跟随,生怕出了什么岔子。
其实她们不用那么紧张,元宝公公早安排了暗桩,一路随行保护着。
王妃的一举一动,每隔半个时辰都有人将其记录在本本上,送去给王爷过目。比如王妃去逛了花鸟市场,花五十两买了一盆相当普通的兰花,呃,王妃对兰花素来没研究。
王妃去了绸缎莊,买了几匹卍字锦缎,还有一些上好的面料。
哟,王妃这是要给王爷作衣服吧?记录的人默默地思考,要不要也写上去呢?
这时,宁君瑟扭过头对桃胶道:“把那匹也拿上,回头给幼安一并裁了作几
个**和披风,满月时正好送过去。”
王妃去了古玩市场,花了一千两,卖了只不知哪个年代的古董花瓶。
恩,上面画着一个奇怪的图案。
记录的人心想,这下该是给王爷买的了吧?宁君瑟一转身,命人送去汝阳王府,月儿最稀罕这种异族风情的玩意儿了。
所以,王妃逛了一天,买了一车东西,就是没给王爷买?
恩,是的。
宁君瑟还在生闷气呢,两辈子没遇上这憋屈事儿。逛了半天,肚子饿了,随便走进旁边一家顶就酒楼,定了个包间大吃一顿。
出来时遇见一个熟人,呵,赵萧萧。
对方一见她两眼都放出光来:“喲,这不是洛清王妃,臣女给王妃请安。”
宁君瑟一直怀疑上回的事,跟她有关,苦于没有证据。今天她自个儿撞上来,她便正好出口恶气,半响才悠
悠道:“免——礼——”
“谢王妃。”赵萧萧现在有点后悔自己最贱了,刚才那一顿,可把她蹲得都发抖了。
“你,过来。”宁君瑟勾勾小指。
赵萧萧有些疑惑,往前移了两步:“王妃有何吩咐?”
“听说你会唱曲儿,又会弹琴?”宁君瑟挑眉。
说到才艺,赵萧萧立马信心倍增,心想我就算比不过恭王妃这等标准的大家闺秀,你这绣花枕头我还是可以秒杀的。于是笑眯眯道:“王妃谬赞,臣女不过略通一二。”
“那就是会啦?”宁君瑟道。
赵萧萧颔首,微笑。
“恩。”宁君瑟也颔首,大刺刺道:“正好,本妃想听首曲儿,嫌他们这酒楼里的歌姬有些不入流。赵姑娘给本妃弹唱一曲,如何?”
“这……”赵萧萧脸色大变,对方拿她与歌姬舞女比较,羞辱都到脸上
了!
“怎么不乐意?还是说本妃不配听你弹奏?”宁君瑟笑眯眯地盯着她。
赵萧萧忙福身:“臣女不敢。只不过……”
“看来是赵姑娘认为本妃不配听你弹琴啊!”宁君瑟摇摇头,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往楼下走。
赵萧萧哪里是这么肯受人羞辱的主儿,忙挡住她的去路,语气间颇有两分不客气道:“王妃何出此言?臣女不才,怕自己的雕虫小技满足不了王妃的品味,王妃又何必这般奚落臣女?”
“哦?这么说本妃冤枉你了?”宁君瑟一脸疑惑的样子,仿佛真的一般,随后喃喃道:“我怎么听人说你经常出入我哥哥的别院,为他又是弹琴又是唱曲儿的,关系很是不一般呢。”
赵萧萧胀红了脸,低声辩解:“王妃说笑了,臣女尚且待字闺中,与李公子也不过淡淡之交……”
“恩。”宁君瑟点点头,绕过她自走了。
留下赵萧萧一脸紫胀,咬牙切齿地转身往楼上去。推开门,李瑁疆一身青红跑马服,坐在里间,见她进来伸揽住腰肢往怀里一拽,赵萧萧顺势“嘤咛”一声倒了过去,柔得仿佛无骨一般。
“谁又惹你不高兴了?”李瑁疆见她别过头去闹小性子,用手抚摸着她的背脊。
“还有谁?”赵萧萧一把推开他,恨恨道:“让你办的事你办不好,倒连累我,如今还好意思见我?”
李瑁疆被她说得半点脾气都没有,只一味低声哄她。赵萧萧只作不理。
“此事难度相当,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不管。你一天办不好这事,一天就别想挨我的身!李大公子,难道你要强抢民女不成么?”赵萧萧勾唇,一脸旖旎地睥睨着他,宛如高高在上的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