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时,洛清王就这么一路抱着宁君瑟径直到了厢房,众目睽睽之下,弄得她怪不好意思的。
桃胶和梨白是最高兴的,这两日府里依稀有人议论说王爷和王妃没圆房的事儿,各有各的小算盘,后来被元宝公公压制住了。
饶是如此,也还是有那心存想法的,做些逾越规矩的事来,
看着宁君瑟躺下后,王爷这才收敛了神色,往书房去,只叫了元宝。元宝以为是啥大事,一脸凝重地进去,“王爷有何吩咐?”
“去吧库房的钥匙和账本取来,从明儿起,王府的内务由王妃说了算。”洛清王道。
“奴才这就去拿去。”元宝公公怔了下,迎上王爷那清冷的眼光,再不敢半点迟疑。
等东西都取来,一件一件摆在
王爷跟前,他才大着胆子谏言:“王爷要王妃管中馈自然是好的,可老奴担心王妃独自一人掌管有些吃力,要不老奴去底下挑些能干的人上来给王妃使唤。另外老奴再将与各处的礼尚往来做个记录本,王妃若有不清楚的,再唤老奴去……”
“这个还是交给你。你备好了给王妃过目就好,你把库房钥匙给她收着。”洛清王打断他的话。
他的目的,只是向众人表面自己的态度,至于那些账本和人情世故,他原本就没想过要她来操持。反正太子之位也快要尘埃落地,大哥如今看重二哥,待他一直是有所关照,但谈不上重视。
恭王能文能武,确实是个好帮手。
想到这,洛清王微微眯了眯眸子:二哥真的甘心一
直在大哥身后当个应声虫吗?其实说起来,他的出身也不低,母亲是贤妃,入宫多年四平八稳的,到底是真的无欲无求还是藏得很深呢?
“那王爷,下月初八汝阳王殿下大喜——”元宝公公的话把王爷拉回现实。
“你看着办吧,备一份厚礼。哦不,两份——”洛清王嘴角弯了弯,“**与王妃亲厚,她的添妆礼不能马虎。”
“那是当然。”元宝从善如流道。
他心里高兴,王爷刚刚是不是笑了一下,真是稀奇呀。自打美人娘娘去世后,王爷就越发沉默寡言,平日里不是独自呆在宫里,便是独自去别院。
见了皇上,也难得有什么表情,冷淡得很。
厢房内,宁君瑟在午睡。桃胶和梨白在外间守着,外头
春光大盛,各色花香扑鼻,引来不少彩蝶起舞。偶尔一阵微风吹过,将门外的湘妃竹帘敲得叮当作响,倒是添了几分意趣。
桃胶在那挑花瓣儿,王府院子里种了许多极好的桃花,到这个月份都开盛了。桃胶打小在宁家长大,看了无数回舒氏怎么挑花瓣,怎么做胭脂。
“要这种红的,一点杂色都要不得。”梨白闲不住,过来帮忙,她赶紧嘱咐。
“我知道。又不是色盲,瞧你这急得。”梨白笑道。
“你这人呐,还真是半点亏都吃不得。”桃胶将选好的第一批花瓣悉数倒进去,小心地捣起来,不一会儿,嫣红色的花瓣变一点点浸出惹眼的色彩,那汁液不小心溅在手上,娇艳得让人不忍擦掉。
梨白小声道:
“不是我说,王爷对咱们这位还真不错。”
“眼下是不错。”桃胶捣鼓着花汁道。
“是啊,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要是一直这么好才好呢。”梨白到底是国公府出来的,见多了悲欢离合的猫腻,难免有些许小悲观。
“怕什么,横竖咱们有老爷夫人,等以后王妃有了小世子,自然稳固。”桃胶自小生于民间,反倒乐观许多。
“春盈——春盈——”外头传来苏妈妈的声音。
梨白听了忙揭起帘子出去,竖起食指嘘声:“妈妈快别嚷嚷,王妃在午睡咧。”
“哟。”苏妈妈自知声音大了些,忙压得低低的道:“瞧我老糊涂了。王妃可好?”
梨白朝里望了一眼,拉过苏妈妈悄悄道:“好着咧。妈妈找春盈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