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君瑟表示震惊。
想不到一个选妃,里头还有这么些弯弯拐拐,皇后的心思也是够深的。
梁瓶儿吃饱喝足,拍拍手,取过自己的大斗篷依旧往身上一裹,嘿嘿一笑道:“叨扰了。日后若有机会,必请你去府上大吃一顿。到时候你可别摆王妃的谱,不来哟!”
“这就走,不多坐会儿。”反正睡不着,有人作伴也是好的。
“不了。”梁瓶儿指指外头,又指指自己的眼睛,意思是到处都是耳目,不要节外生枝。说完干脆地离去。
只剩窗外风雨飘摇,北风肆虐。
转眼就是觐见皇上的日子。
梁瓶儿提前给她知会了,皇上可能要在今天赐婚。四女一早就起来沐浴熏香,打扮,然后由掌事姑姑领着,去皇上的乾坤殿。
皇后已经先进
去了。
宁君瑟忽然有点紧张,毕竟两辈子都没面圣过。
“宣诸女觐见——”
金色的殿门依次打开来,在朝阳下闪烁威严。梁瓶儿打她身边过,悄悄拉了她的手指头一把,小声道:“别愣着,等下你还要单独出列,沉住气,看人家怎么做。”
她指的是汝阳王的内定王妃,季石兰。
宁君瑟深吸了一口气,亦步亦趋,随众人入了内殿。
屋子里黑压压站着不少人,有殿前宫女,太监。帝后并排坐在上首,四下里静悄悄的,只有女子的腰间的环佩叮咚声在空旷的大殿内发出清脆的回响。
诸女按宫礼,叩拜。
皇后瞅了皇上一眼,慢条斯理地抬起手,护甲上的宝石光芒璀璨。目光落在殿中央处,缓缓道:“季尚书之女何在?”
“臣
女石兰,给皇后娘娘请安。”季石兰上前几步,款款有力,落落大方。
皇上点了点头,示意不错。
季石兰就这么立在那里,仿佛万众瞩目般。皇上抬了抬手,明黄色龙袍上的金龙爪威严有力,正要开口,外头忽然传来汝阳王的吵闹声。
“让来!我要见父皇,尔等大胆!不要命了吗?”
接着几声嗳哟声,阻挡他的小太监被踢到,汝阳王一个箭步冲上来,跪在殿前:“父皇且慢,儿臣有话要说——”
“什么事不能等朕的传召?横冲直撞,不像话。”皇上不高兴地白了他一眼。
皇后震惊之余,总算反应过来,随之呵斥道:“平日里母后教你的规矩都忘啦?多大的人了?”说完,扭过头对皇上请罪:“都是臣妾教导无方,还请皇上
责罚。”
“是儿臣的错,父皇要罚就罚儿臣,跟母后无关。”
“还说。”皇后瞪了儿子一眼,继续微笑着对皇上道:“孩子被臣妾惯坏了。”
“算了,先起来吧。”殿内那么多人,皇上总要给皇后面子的。
可谁想,汝阳王接下来的话让皇上都差点下不来台。他固执地跪在地上不肯起也就罢了,嘴里还道:“父皇,儿臣不想成亲,您若不答应,儿臣就不起来!”
此言一出,旁边的季石兰第一个白了脸,悄悄攥着手指侧目。
“这是怎么一回事?”皇上转过头,看着皇后。
皇后的脸色瞬间有些难看,还是强颜欢笑道:“臣妾也不知他闹哪门子脾气了,真是令人头疼。”
“儿臣没有闹脾气,母后,儿臣不想娶妃。”汝阳王这几
天被憋坏了,他听说皇后给他选了季氏女,着急得什么都不管不顾就冲进来。
季石兰默默地站在一边,傻子也听出,汝阳王是这是不想娶她。
就在此时,外头忽然有人报:“虢国公府二小姐有要事求见。”
“继月?她又有什么事啊?”皇上觉得今天日子不对,怪事连连。
“是江二姑娘,她倒是好些日子没有进宫。听说最近由朱阁老牵线,许了宜福郡君的独子,也不知日子定下没?”
刚想瞌睡,就有人送枕头。皇后抓住这机会,打算用江小姐的是,转移下皇上的注意力。
“那她来闹什么?”皇上是见过江继月的,知道她性子有些男儿,挥挥手:“宣。”朕倒要看看,你们今天要闹些什么幺蛾子出来。
“宣——”
“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