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韶光恍然大悟,她倒是忘了。
“她盼着我有个归宿,先前总怪自己没能耐,笼络不住父亲的心害了我的终身。自打祖母说了白家的事情,我看她比我还高兴,连去母亲屋里侍奉也陪着笑脸。我知道她是怕我出嫁没有陪嫁,面上难堪,这才想着法子讨母亲欢心。”
“姨娘一番苦心,往后你日子好起来,她才算真的放心了。再说有祖母老人家在,还能亏待了你不成?咱们定北侯府家大业大,嫁女儿没有陪嫁说出去便是大伯父脸上也无光,这种事情是不会发生的。”
“你和祖母为我谋划许多,怎能再让她老人家为我烦心?”叶玲珑抹了下眼角,不好意思的笑着:“瞧我总与你说这些,让你也跟着难受。”
“你我是好姐妹,你不同我说向谁说去?”叶韶光搭着她的肩膀,安抚的拍着。
“饭菜都凉了,快吃饭吧。”
叶玲珑夹了块水晶豆腐卷放到她碗里:“三朝回门的第二天,六妹妹就回锦州去了,她当时说我们在锦州见,我都懵了,直到后来才明白她这话的意思。我当姐姐都没帮上你们什么,还要你们替我操心,回头该好好请你们吃顿饭道谢才是。”
“喜宴吗?”
叶玲珑脸一红,作势要打她,叶韶光机警躲开了。
用过晚膳,叶韶光回了风露小筑,这才听仆人说,柳洛璃近来为找谱曲的灵感住在普华道观。
“要给姑娘安排饭食吗?”
“不用,我已经吃过了。”
仆人知道叶韶光也是个喜静的主儿,问了话,就退下去。
白鹭从门房处拿了信件奉上:“姑娘,公子的信。”
叶韶光拆了信看完,喜上眉梢:“哥哥要回来了。”
白鹭也很欢喜:“姑娘心心念念盼了这些年,总算是盼到公子回京,往后姑娘也有依靠了。”
入夜,叶韶光翻来覆去不得安眠,她脑袋里全都是沈和峥的模样,以及他那句‘我字无邪,沈无邪。’
无邪,梦邪。
怎么会这么巧?
叶韶光把脸埋进枕头里,哀嚎出声,过了一会儿又坐起来。
可是她又不知道他的字,只是撞了一个字,有什么可心虚的?
不过当时沈和峥的表情挺得意的,他肯定误会了。
这东西解释一下,感觉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不解释一下,沈和峥肯定会觉得她别有用心。
好烦啊!
烦躁的心情折磨叶韶光整整一宿,直到天亮才睡着。
青鸾打了水过来,恰好白鹭退出来,轻手轻脚的关上门。
“姑娘还没起?”
白鹭摇头,拉她往一旁去:“是才睡下,昨夜姑娘翻来覆去没睡着,让她好好补觉。”
“可是二小姐来了。”
乍一听见二小姐,白鹭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会才明白是叶流年。
“这一大早的,二小姐如何来了?”
“说是来看姑娘的,在外堂候着呢。”
“夫人肯放二小姐来?”白鹭抿唇:“我先去瞧瞧。”
白鹭整理衣衫,快步入内,叶流年坐直身子,没看见叶韶光,眸色暗了一下。
白鹭躬身行礼,叶流年问她:“白鹭,我姐姐呢?”
“姑娘才睡下,二小姐怕是暂时看不到了。”
叶流年狐疑的盯着白鹭:“你不会是诓我吧?”
“奴婢不敢,奴婢所言句句属实。”
“看你样子也不敢说谎,既如此我等姐姐醒来。”
“只怕二小姐等得太久,夫人会担心您。”
叶流年摆手:“我压根就没告诉母亲我是来寻姐姐的,她以为我去找三姐姐,就算知道了,母亲顶多说我两句就过去了。”
白鹭属实没想到,不过夫人对待二小姐倒是宽容的很。
“那二小姐且坐坐,我去厨房做些点心来。”
“你去忙你的,我随意走走就好。”
“只怕不妥。”
“有何不妥?”
“风露小筑乃是柳先生住所,咱们姑娘也是寄居,如今先生不在家中,二小姐随意走动怕是不合适。”
叶流年不是胡搅蛮缠的人,更不想给叶韶光添麻烦,坐回去,托着腮:“所以姐姐为何不回家住,在家中多自在。”
“姑娘是想离柳先生近一些,方便学习请教。”白鹭怕叶流年无聊,遂建议道:“二小姐,风露小筑中有一间茶室,姑娘平时也爱喝茶,不如奴婢带你去茶室坐坐?”
“好啊,你前头带路。”
白鹭领着人去茶室,又让青鸾做了几份糕点送上。
叶流年喝了两盏茶,拿起叶韶光放在茶室的游记翻阅。
日上三竿,叶韶光才醒来。
她懒懒的靠着梳妆台仍由白鹭替她梳头发,掩唇打了个哈欠。
“姑娘,二小姐来看望您,我让她去茶室坐坐。”
叶韶光睡眼惺忪的点了下头,后知后觉:“流年?”
白鹭颔首:“二小姐说是瞒着夫人来的。”
这下叶韶光不觉奇怪了。
叶韶光用手拍了拍脸颊,困意去了三分,她去茶室时,就看到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