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酒馆出来之后。
袁凡并没有选择第一时间回家,而是去了中常侍张让府中。
作为宦官头领,还封了爵位,张让有资格开府。
让门人领了进书房。
袁凡见到了张让。
一个肥头大耳,满身油腻的中年男子。
见到袁凡来,张让精神劲一下子就上来了。
“子安老弟,你可算来了。”
“老哥昨天给你送去的任书收到没有。”
袁凡心中冷笑,一来就谈起这事,摆明着要钱呢。不过袁凡面上却十分热情的说道,
“辛苦张大人了,今日我便是专门来谢恩的。”
袁凡掏出一个信封,塞到他手上。
“一些身外之物,不成敬意。”
宦官派系虽然已到末路,但袁凡还没准备放弃这层关系,起码在刘宏驾崩之前的这段时间内,还是有用处。
而且今天他来就是有所求。
张让接过,走到一旁,遮遮掩掩的打开信封,发现是一份地契,脸上瞬间就扬起笑容。
“子安太客气了,我张让就佩服你们这些大方的人。”
洛阳城富,尤其是土地,最为金贵。
“既然子安把我当自己人,我也不能吝啬,以后你有任何事情,只要我能帮得上忙,你尽管提。”
袁凡等的就是他这句,当下就一拍大腿说道,
“还别说,张大人,我这正好有一件小事需要你帮忙。”
张让楞了一下,见袁凡当真,脸色有些不自然,碍于刚才抛出去的大话,也只好说道。
“但讲无妨。”
“袁绍和蹇硕争夺上军校尉的事,大人知道吧。”
闻言,张让脸色开始阴郁,这么大的事他岂非不知道,蹇硕还是他手下呢,
莫非袁子安想要他让蹇硕放弃争夺?
这可不是小事。
若是其他事情,看在他俩交情的份上,他帮袁子安一次也不是不行,可上军校尉这事关乎他的利益,他袁子安想空手套白狼就有些不知趣了。
“你想让本官放手?”张让质问道,一副要翻脸的样子。
“张大人,你想哪去了,我怎么可能让您吃亏呢。”
袁凡佯装慌乱,匆匆解释道,
“我已经说服了祖父放手,上军校尉肯定非蹇硕莫属,我就是想问张大人能不能给安排安排。”
袁凡又递过去一个信封。
“让袁术代替袁绍做那中军校尉。”
袁术现在是虎贲中郎将,理论上,只要张让肯帮忙,他是完全有资格当中军校尉的。
张让这下彻底不知道袁凡在玩什么名堂了,看了看手里的信封,偷偷一瞄。
又是一张地契。
这才明白过来,自己是误会袁凡了。
“老弟,这是和袁绍有仇啊。”
“在家里闹了些矛盾,您知道的我一向有仇必报,”
袁凡一副深仇大恨的模样,说话时语气还不时加重。
“还希望张大人帮个忙啊。”
张让见之,彻底放下心来,默默将手上的信封收入囊中,不过嘴上却说道。
“老弟,不是老哥不想帮你,只是这事怕有些困难。”
袁凡闻言稍眯了眯眼。如果是郭照或者沈万三在这里,一定会看出这是危险的信号。
“张大人手眼通天,哪还有您做不成的事,莫要拿在下开玩笑。”
“哎~”
张让并未看出异样,他叹了叹气。
“老弟你有所不知,最近陛下心情烦躁,连我说的话,他都听不进去了。”
袁凡眼瞳微张,倒是相信了张让的话。
“原来如此,想来是发生了什么事吧,不然陛下不会如此对待张大人。”
“正如老弟所言。”张让点了点头。
“不知能否说与在下听,说不定我能帮张大人还有陛下出出主意。”
“还不是那些乱臣贼子扰了陛下的心情。”
张让颇有些愤怒道,
“先是那王芬谋逆,如今董卓、丁原又拥兵自重,不受朝廷调令。”
“害得陛下整日担忧,以致忧劳成疾,身体欠缺。”
“昨日,太常刘焉又上书欲恢复古制,改刺史为州牧。”
“本官怎能看不出这老东西的险恶用心,无非是想割据一方罢了。”
“陛下也清楚,可奈何刘焉已经拉了一大帮人支持,黄琬、刘虞...每一个都是陛下目前轻易不敢撼动的。”
“如此这般,陛下心情怎会好。”
袁凡逐字逐句的听着,很快便梳理了一个大概。
“那就是说眼下只能实行州牧制了?”
“没错。”张让表情凝重。
待在中常侍的位子上多年,他并不傻,反而十分精明。
州牧制一旦实行,皇帝的权利必然遭到削弱,而皇帝的权利削弱便代表着他们宦官的权利也会削弱。
“既然如此,何不让顺着刘焉的意思,实行州牧制。”
“但同时又不取消刺史制度。”
“这样既能满足刘焉一党的要求,又能限制州牧的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