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木森和古天来带着这四个少年回到院子,季克英已经在那摆开了桌椅。上面摆满了季克英打包回来的饭菜,有京城烤鸭、红烧狮子头、剁椒鱼头、宫保鸡丁……
这一大桌少年们都没有品尝过的美食摆在面前,肚子都不争气地叫了起来。小娟的口水都流到了紧抓不放的铁锅里。
季克英见到大家都回来了赶紧上来接过他们带的东西,把他们领到一个屋里。原本只打算把两间房隔成四间,现在意外多加了几个人进来住,只能暂时把这四个少年安置在一间房里,古木森、季克英、古天来住另一间。等明天材料到了再一起动手多隔两间,挤是比原来计划的要挤一些,但不至于造成什么困扰。
四个少年用洗洁精把黑漆漆地手和脸洗干净之后,用季克英递来的崭新毛巾擦了一把,依然能在上面留下淡淡的黑色痕迹。他们站在桌面不敢入座,是古木森把他们一个个摁在凳子上才最终坐定的。
古木森把烤鸭的两条腿分别夹给小珍和小娟,把两个翅膀分别夹给阿布和阿灿。古木森不给他们夹的话他们根本不敢动筷子到菜盘子里夹菜,古木森只能一遍遍给他们添菜,虽说一直强调让大伙当自己家一样。但这些少年流浪的时间太久了,家是什么样的?或许现在才知道吧!
古木森给这几个少年足足烧了几大锅热水,用掉大半瓶沐浴露才总算把这陈年老泥给刷得差不多下来。两个小女孩从记事以来第二次穿上了新衣服,第一次是被头一回领养的时候。
阿灿虽然把衣服换了下来,但还是坚持把旧衣服洗干净,他担心一觉醒来一切又回到过去。
也许是来到了陌生的环境,也许是洗得太干净了不习惯,除了两个小姑娘能安稳的睡着,两个少年一直熬到半夜才迷迷糊糊睡着。
虽然睡得晚,但起得早的习惯没有改变,天才蒙蒙亮,四个少年又几乎同时醒了过来。以前一起“床”他们就吃昨晚的剩菜,然后开始一天的拾荒之旅,想赶在别人前面把昨夜有价值的废品先一步控制在手里。
如今穿得干干净净,起了个大早反而不知道可以做些什么。在两个少年的带头下,有人扫起了地,有人擦起了家具……
古天来听到院子里的动静,也迷迷糊糊醒了过来,他出门看到这几个勤快的少年,心想要是能一直这么勤快,老板也算没收错学徒。古天来知道这几个学徒以后就是他在京城的帮手,古木森给他开了比在北容还多两倍的工资,一方面让他坐镇京城的店,一方面也有让他当好师傅的意思。
古天来想着如今就是单身一人,在哪干都是干,难得古木森还那么大方,也就打定主意跟着古木森好好干,他相信日子会越过越甜的!
古天来虽然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门,他在厨房点起了火,给大家下了一锅面条,这年头冰箱还没那么普及,加上古天来他们也是初来乍到,什么配菜都没有,但是那几个少年依然吃得很香。
在注意到昨晚季克英忘了买牙刷之后,古天来还跑到了附近的小卖部买了几根回来。几个少年都没有刷牙的习惯,尤其是正处于换牙阶段的小珍和小娟甚至连怎么用牙刷都不太清楚,有些牙齿都蛀虫烂掉了。
古天来耐着性子给他们演示了一遍,要求大家以后一定要好好刷牙,否则要接受惩罚。吓得两个小姑娘赶紧说我会认真刷牙的!
刷完牙后古天来拿出了自己的剪刀,帮几个少年把发型都剪整齐了一些。作为一个“木工佬”,平时都是和工友们互相帮助把彼此的头发修一修就算了,如今帮几个少年剪头倒也有点心得。尤其是那两个小姑娘的长头发里还沾有不知道多久已经发硬的口香糖,古天来只能把头发全部剪短了才算整齐一些。
古木森起床后看到面貌焕然一新的小伙伴们觉得精气神都不一样了,还夸了古天来几句,说他以后一定是个好师傅,让大伙跟他好好学本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