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弃?朱绍熙面色沉了沉,不置可否。
“轻语,不是你想的那样”朱绍熙的声音透出一丝疲惫,取下眼镜捏了捏鼻梁。
这句话就像是给了朱轻语希望的光芒,她眼里闪着光芒“那是怎样?”
看她这幅模样朱绍熙还是决心断了她的念想“当初,唉,一切只是一个意外”。
意外!
这两个字像是一记惊天的霹雳砸在她的头上,她原来是一个意外?!
“我是一个意外?我和我妈都是一个意外?”朱轻语侧着脸,眼睛里蓄满泪水,悬在那里没有掉下来。
但是看到朱绍熙的眼里无端端的生出一股厌烦“我先走了,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
看到他毫不迟疑的脚步,朱轻语心里凉了半截,大颗大颗的眼泪终于承受不住地心引力掉落了下来。
朱绍熙!这是你自己选的,不要后悔!
在他走后朱轻语掏出那张他给的无上限的卡,双手用力就要折断,最后还是没能下手,擦掉眼角的泪水也离开了。
……
“去哪儿了?”老人的手里还是捏着两只铁球,眼神缥缈的看着窗外。
此时朱轻语的眼睛还有些红红的,看的出来哭过的
痕迹。
“没有去哪儿,一直在家里”。
听到她的回答老人回头看了她一眼,几秒后又回过来继续盯着窗外。
本是没有什么含义的眼神看的朱轻语却是浑身一颤。
“哦?在家?”
两只铁球在他的手里一直转啊转,互相挤压着。
明明是两只铁球却偏偏让她觉得那是她的心脏和肺叶,拽在他的手里,一下下的用力把空气挤压出去,然后窒息。
“义父,我错了”她怎么忘了他最恨别人欺骗他。
老人的声音不紧不慢的响起“错哪儿了?”
语气平淡的像是一对父女在讨论今天晚饭吃什么一样。
但是缥缈的语气就像是无形的压力压在她的身上,压弯了她的脊梁骨。
朱轻语的膝盖慢慢弯曲,然后整个贴上了地板发出“嘭”的一声响。
光是听声响就让人觉得惊心,但是朱轻语此时像是感觉不到一样。
嘴唇颤抖着吐出几个字“我……我不该撒谎”。
像是对于她的认错觉得满意,老人转铁球的速度慢了起来,眼神散漫的盯着窗外。
虽然没有开口,但是她知道他是在等着她承认一切。
“我今天下午去见了爸……朱
绍熙”见老人的神情放松了下来,她脸上的恐惧才慢慢收敛起来。
“爸爸?”老人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得前俯后仰。
可是短短几秒的时间就又被收了起来,仿佛那些嘲笑没有在他脸上出现过一样“你爸爸?!”
“不,不是的”朱轻语的脑海里又浮现出朱绍熙离开时的背影,眼里满满的愤恨。
“你爸爸喜欢你吗?”
老人像是故意臊她,一直重复着爸爸两个字眼。
“我的父亲只有义父一个人”朱轻语直起的背缓缓弯下去伏在地上。
“哼!”老人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我可没有你这么好的女儿”。
伏在地上没有老人的开口她不敢私自妄动,保持着那个姿势艰难的呼吸着。
短暂的沉默后,房间里安静的只有“咯吱咯吱”的铁球之间互相挤压的声音。
“朱绍熙这个人我还会不清楚吗?”
老人回想到以前的事,心里一阵郁结,若不是他,现在他也不会落得这般田地,整日躲在屋檐下不敢露面。
老人又回头怜悯的看了她一眼“起来吧”。
朱轻语如蒙大赦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由于跪的时
间有点久,腿部发麻不得力,刚刚站起来的人晃了一晃差点又摔下去。
“今天都说了些什么?”
闻言朱轻语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老人,但是并没有意料之中的眼神相对。
最开始是在她付不起母亲的医药费的时候遇到他的,他帮助了她解决掉医药费的问题却只要求她把他认作义父。
虽然不明白他究竟想干些什么,但是总归是他帮了自己。
之前她只是以为她的“义父”稍稍有些权势,对于他也是言听计从。
如果不是他自己可能都已经和母亲天人永隔了。
只是没有想到随之而来的是惊天的秘闻。
自从她知道自己是朱绍熙的私生女之后这一切都变了模样,她原本一直都以为自己的父亲已经不在人世了。
回过头来才发现之前做的一切都和自己的生身父亲密切相关,但是觉得没有善意。
心中对他的感激也就淡了许多,不过是利用她的身份罢了,对待他的态度也松懈了起来,不再像原来一样。
可是上一次的惩罚才让她明白,她摊上的不仅仅是一个稍稍有些权势的人,她面对的是一个亡命之徒。
本来今天是想要通过
朱绍熙的手把她带出泥淖,可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那么无情。
她亲眼目睹他的手下枪杀了一个间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