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朱轻语走出大门。
等到门合上他才慢腾腾的开口“你知道为什么吗?”
空旷旷的大厅里分明只有他一个人,一句话声音不大不小却显得格外的诡异。
这时右边的一道暗门闪出来一道人影,不解的看着老人。
并没有回头看,但却像是感受到了他存在的气息。
老人难得耐心的解释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把沙发放在这扇窗户面前吗?”
远远的看过去只知道那道人影身形硕长,但是站在巨大的阴影里几乎会被忽略掉。
细看才会发现,那人也裹在一身唐装中,跟老人的那一身几乎一模一样,袖口边镶着暗红色的图案。
带着一副金丝边细框眼镜,一双眼睛被笼罩在下面。
隐隐约约觉得脸色很白,眉毛很浓,但是脸部的轮廓藏在阴影中,看不真切。
就像是沙发上的老人的年轻版。
那人并没有回答老人的话,只是随着他的眼神一齐看向窗外。
老人也没再等他搭话,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因为,会看见最没有防备的人心啊”。
那人看着窗户的眼睛忽然一怔,像是被强光手电突然照射到了,瞳孔猛缩起来
眯着眼睛。
他透过那扇窗户并没有看到什么人心。
他看到的只是老人那一双鹰一样的眼睛,透过他的眼睛看到他的内心世界。
老人嗤笑了一声,对于他的反应见怪不怪,脸上的表情狂妄到像是世界的主宰。
“一直以来,站在这张沙发旁边的人都会一心注意着我的表情”左手的拇指和食指相互磨娑,看着窗外的眼神仍是不动。
“人呐,在面对面的时候最会隐藏自己的情绪。”
“在别人看不到的时候就收敛不住。”
“他们注视着我”
“却不知道”
“我也一直注视着他们的表情”
“透过这扇窗户”
“在他们最放松的时候”说道最后老人又笑了起来,苍苍的白发丝毫没有使他看起来慈祥一点。
更多的是像锁魂的魔鬼撒旦笑看这个世界。
收回眼神瞥了他一眼,手上若有似无的动作顿了下来,脸上仍然阴鸷的笑。
站在墙角阴影里的人收起了脸上的神情,面无表情的看着沙发上的人不做任何表示。
可沙发上的人像是没有看到他的不敬,也忘记他的存在,又把眼神投向窗户外面,不知道到底放在哪里。
“那
件事做的怎么样?”
空旷的大厅里老人的声音突然响起,莫名的有些渗人。
但是那人像是没有感觉到似的,神色如常的回答道“办好了”。
明明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但是那人的声音里透出来的沧桑就像是垂暮的老人。
沙哑又硌人,像是渴了很久的嗓子,又像是刚刚含着一口沙子。
老人闻言点点头“还是你做事稳妥些,那吴泽终究是骆言的儿子,做事狠不下心,说不定”说道这里,老人平静的目光突然乍放出精光“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倒戈相向,拿着刀子对着我了”。
“终究是一条喂不熟的狼”。
语罢,老人又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不知道飘散到了哪里去。
阴影里的人也不出声提醒就这么直直的站着,陪他看窗户外面的风景。
等到夜幕缓缓降临,窗外的霓虹照亮整个世界,老人才蹒跚着脚步站起来。
大厅里并没有开灯,陷入一片黑暗当中。
那人这才靠过去扶着他,一老一少,就像是民国画卷里走出来的人物。
背后的沙发,还有那扇永远闭着的窗户静默的立在那里。
突然间出来一阵狂风敲打着窗
户,传来“嘭嘭嘭”的声响。
窗户锁的很紧,没有一丝风从窗户透进来,一侧的窗帘纹丝不动的垂在那里。
立刻有人走过来固定了一下,那扇窗户才又安稳下来。
好像有生命的事物突然喘了一口气。又瞬间恢复静默,大厅里又安静了下来。
……
放射性物质的事已经传的满城风雨,想要掩盖下来已经不容易了。
初阳已经尽力把能买的报纸都买了回来,报社没有出版的也都让他们停止刊印了。
但是尽管如此,现在是一个互联网时代,消息传递的速度太快,根本就止不住事态的发展。
骆氏上上下下的焦灼了起来,会议一层盖过一层,忙的不可开交。
公司高管都坐在顶层的会议室里垂着脑袋挨批。
“工商局那边的证明下来了吗?”
骆昊然坐在会议室的主位上,脸色阴沉。
右边的第二个位置上站起来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神色有些紧张。
“还没有下来”。
底下还有些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谈论这件事的起因。
一记眼刀扫过去,那站起来的高管气势顿时更加矮了三截。
会议室里顿时鸦雀无声。
慢
慢的从每一个人的面孔上看过去,短短三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