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床上躺着的年少妓子在老鸨的摇晃下悠悠转醒。
“哎呦，阿竹啊，你这是走大运了呀。”老鸨眉开眼笑地扶着他的肩膀说着，“昨夜的官大人，点名要你侍奉在她身边几日，你可要抓住好机会啊，日后飞黄腾达了，可莫要忘了爹爹我呀。”
阿竹眨了眨眼有些迷茫，他已经不记得昨夜发生了什么，最后的记忆停留在了他醉酒扑倒在了那位冷面姑娘身上。
只不过，他将盖在身上的被褥掀开，看了看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又活动了一下觉得身体确实不太爽利，想起花楼里教导爹爹的话，于是嘴角浮现出了一丝笑容，他应当真的攀上贵人了。原来，他还有这么好的运气。
“爹爹，您说的都是真的？贵人真的向您讨要了我？您可不能骗阿竹啊。”他笑嘻嘻地说道。
“放心吧，赶紧收拾收拾，趁贵人还没派人过来，让楼里的哥哥们教教你点床榻上的技巧。”老鸨拍了拍他的脸颊。
然后又说了一些让他知恩图报一类的话，这才离开了这间厢房，走下了二楼。
“贵人…官大人…？”司玉身子隐藏在朱红色圆柱的后面，口中喃喃。
他怎么从来没见过那位官大人。
临近傍晚时分，天色渐暗，十六按照谢霁月的吩咐将那叫阿竹的妓子接了回去。
阿竹年岁尚小，心里兜不住事儿，坐在马车内一路絮絮叨叨地问着十六关于谢霁月的各种问题，十六也只能一遍遍地重复着：“你只管好好伺候就行了，别的你不用多操心。”
阿竹还以为十六不说是因为自己没有给银子，为了投贵人所好，甚至咬着牙从怀中拿出了昨夜分得的那半袋碎金子其中的一颗，贿赂十六。
可十六依旧不为所动，他也只好讪讪收回，不再询问。
只不过他最终还是没见到所谓的“贵人”，人上一秒头戴帷帽，面若桃花，含羞带笑的走入了客栈内，下一秒便又被劈了一手刀，被人从后门扛了出去，扔到了另一家客栈中。
更晚些的时候，谢霁月命人备好的新衣也被送到了客房内。
“先把这套衣服换了。”谢霁月挑起了一条镶着红色宝石的脚链对着秦渊说道。
秦渊眼神掠过桌面上放着的那些头饰、腕饰和颈饰，颇有些难为情的抓了抓自己的衣袖，他从未带过这么繁琐的饰品，哪怕大婚当日，也没有说带过脚链这种东西。
他踌躇了一下，最终还是缓步向前，将那些东西一把抱在了自己怀里。
秦渊深知自己若是不穿，谢霁月写好的戏本子便没法正常上演了，他可不想跟谢霁月在扬州这段时间里，日日思君不见君。
虽然明知道这不是什么正经衣服，但是在展开的那一瞬间，他还是沉默住了。
昨夜那些青楼中的公子们，穿在身上的衣服，布料都比他手里这件多些。
秦渊深吸了一口气，脑袋探出了屏风前面，耳尖泛红着盯着谢霁月问道：“妻主，可以换一件吗，这衣服…过于不知廉耻，放荡了些吧…”
谢霁月一听，眼底的兴味更浓厚了些：“无妨，阿渊穿上便是，让我看看，若是真真过于暴露了，再找件薄衫披在外面。”
“好罢。”秦渊犹豫了片刻，只能选择听从谢霁月的意见，重新缩回了屏风后面。
他将手中的衣衫轻搭在了屏风上方，然后缓慢地褪去了身上的长袍，又将外裤脱去，身体上仅着了中衣和亵裤。
只是那件衣服显然并不能穿着中衣套上去，他只能抿着唇，一点点扯下中衣将上身完全露了出来。
秦渊看着手中那件几乎不能算衣服的衣服，轻叹了口气，虽然明知道以谢霁月的占有欲以及洁癖程度，并不会让他穿着这身衣袍现于人前的，但…他总觉得穿着这件衣服站到谢霁月面前，无异于赤裸全身，乃至更甚。
秦渊咬了咬唇，终究还是带着视死如归的表情，将衣服套了上来。他这才发现就连胫衣也是两旁开叉的设计，只要风微微一吹，这薄薄的布料定会被吹起，露出雪白的大腿。
“还没换好吗？”谢霁月等得有些不耐烦了，直接迈步走到了屏风前，自家夫郎她也无需客气，便直接又迈了一步走到了秦渊面前。
此时秦渊正背对着她，纠结是否要将里头的亵裤一同脱掉。听到声音他一愣，还没来得及反应，边感觉到了谢霁月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谢霁月一进来，便看到了秦渊身上那薄如蝉翼的长袍覆在他紧实优美的身体上，隐隐约约透露出那扇蝴蝶骨。
只不过还没等她不自觉伸手抚上，秦渊便转过头来，忸怩不安地望着她，又立即低下头反复整理着自己的衣衫。
谢霁月一见这活色生香场面的主人公羞涩无比的样子，顿时觉得有趣极了，忍俊不禁，笑道：“怎么还害羞上了。”她抬起纤细的玉指轻轻按下了那遮挡在秦渊胸前的手臂，欣赏来一下胸前若隐若现的朦胧春色，又将视线下移，“怎么还穿着这么长的亵裤，那里不是有条短些的吗？”
“您…您先前都看了？”秦渊抬起头，看着谢霁月，脸色通红，语气更是支吾不清起来。
“倒也没有。”谢霁月扬起下巴点了点秦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