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又一月倏然过去,年关悄然临至,空气中弥漫了些许的喜庆。
外面传来孩童的欢声笑语,鞭炮声声响起,好似要驱散一年中的晦气,带来好运。
葛府,屋内,年夜饭摆上桌,只是多了一双碗筷。
葛幼若陪着爷爷过年,可看着冷清的屋子,葛幼若突然掉下泪珠。
“爷爷,我想阿爹阿娘。”葛幼若回想起以往岁月,满满一大桌子的菜和人,乱糟糟的。
呜呜……
如今,只有她与爷爷了。
葛彦栋抹去孙女葛幼若眼角滑落下的泪珠,道:“不哭,不哭,爷爷还在,你阿爹阿娘一直陪在你身边,想要看着若若长大。”
闻言的葛幼若抽泣着不再哭泣,她要笑着陪爷爷过年,守岁。
何谓守岁?守岁既是欢迎新年,亦是在守己守心。
葛彦栋拿出早就备好的吉祥荷包,一个给到孙女葛幼若,一个压在陆惊天枕下。
“谢谢爷爷。”葛幼若得了岁胜钱后极为的高兴,举起来挥舞着。
关于岁胜钱,并不是钱币,而是一种象征吉祥和祝福的礼物,上面通常刻印着一些吉祥祝福语,譬如岁岁平安、年年有余等,也有一些刻印的是吉祥如意的图案,譬如龙凤呈祥、星辰耀世等。
“呵呵。”葛彦栋笑着看向床榻上的陆惊天,说道:“咱们仨,过年。”
葛幼若也没再淘气,对着一动不动的陆惊天喊道:“陆惊天,赶快醒来,都睡了那么久了,真懒。”
可陆惊天好似没有听见这声喊叫,睡的仍旧香甜无声。
等到葛彦栋与孙女葛幼若吃过年夜饭,开始守岁,葛幼若恨恨的踢了一脚陆惊天……躺着的床榻。
“我讨厌你。”葛幼若怒喊道。
见着生气了的孙女葛幼若,葛彦栋竟哈哈大笑起来,惹的葛幼若更加气恼了。
夜渐渐深了,也更加冷了,葛幼若伏在爷爷怀中双眼充满困倦,却竭力睁着不肯闭眼。
葛彦栋道:“别硬撑着,困了就睡,爷爷在。”
恍惚间,葛幼若好似见到了动弹了的陆惊天,猛然惊醒,可再瞧去,又没了动静。
“应该是我太困了,产生了幻觉。”葛幼若揉揉眼,继续陪着爷爷守岁。
大章国明承二百一十五年就这般走过,来到了明承二百一十六年。
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一夜之间,寒冷的冬天好似已经过去,世人迎来了温暖宜人的春天,各种飞禽走兽也走出洞穴开始畅游天际。
一晃三月已过,陆惊天好似度过了一个又一个荒唐的梦境。
在梦中,他茹毛饮血,如同野兽一般活着,凭着潜存的意识钻木取火,开启了崭新时代。
“子曰:君子有九思:视思明,听思聪,色思温。貌思恭,言思忠,事思敬,疑思问,忿思难,见得思义。”
“六国一统,成就霸业。”
“匈奴未灭,何以家为。”
“仕宦当作执金吾,娶妻当得阴丽华。”
“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古为镜,可以见兴衰;以人为镜,可以知得失。”
“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
“大郎,起来喝药了。”
“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
……
终于,陆惊天睁开眼,从梦境中醒来,见到了那张惹人怜爱的面容。
“无忧无忧,一生不愁,无忧无忧,让我哀愁。”
唰!
当陆惊天此话一出,贺无忧依旧如同初见时候的羞怯与青涩,下意识的躲开。
陆惊天坐起身,身轻如燕,惊疑不已,查探体内血珠,仍旧还在,便说明自己二品武修的境界并未丢去。
再观文宫,稳如磐石,没了白光耀世,也没了金光护体,只是普普通通停驻在自己气海内。
一切,好似都变灰色了,一切,好似又未曾变过。
陆惊天摊开手掌,血气之力缠绕其上,没有了那种炙烧感,好似温润如玉。
“你……你醒了。”贺无忧的声音轻轻响起,回荡在陆惊天耳畔。
陆惊天看着贺无忧,只是道了句:“今日的你,又漂亮了许多。”
唰。
贺无忧可受不住陆惊天他这种露骨话语,使劲一跺脚,满脸通红的跑出去。
见此的陆惊天摇头笑笑,起身走出房间。
花开满院,香气扑鼻,飞鸟唧唧,春风拂面。
春天到了,又到了万物复苏的季节,令人期待着。
只是睡了一觉,怎么冬天就跑远,春天就来到了呢?陆惊天很惊讶。
当葛幼若与贺无忧携手而来的时候,陆惊天感受到了浓浓的杀气。
“陆惊天,你活过来了?”葛幼若见面第一句话就让陆惊天满额头黑线,想要爆锤此女,实在可恨。
葛幼若仍旧不自知,絮絮叨叨了许多话,道:“太好了,这个好消息我要去告诉爷爷,告诉曹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