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在干嘛,冥想?还是与上帝交流如何毁灭世界?”雷贰说话和王屿有得一拼,辰伍周又被逗笑了。
“我……算是吧,我在冥想。”他坐起来。
“舍不得?”雷贰似乎能看懂每个人,他微微笑着。
“嗯。”
“也是,你还有哥哥,不像我……我什么都没有。”他默默哀叹一声。
听到这辰伍周有些同情他,“你没有家人?”
雷贰僵硬地摇了摇头,他的鼻梁在阳光的阴影下变得又瘦又黑。“没。在我很小的时候,父母就把我丢了在大街上,一走了之,我成了别人口中的孤儿。”他转过头看向天边。
“这……”辰伍周不知道说啥。
“哎!都过去了。人生,就是用来感受痛苦的,不是吗?”雷贰的脸色显得苍白。
“呵呵!”辰伍周假笑着,他很想告诉雷贰:“人生有很多可能啊,怎么会是用来感受痛苦的呢?”但想到他的“五十年”,他又说不出口。
“没事,改天我跟监狱长申请一下,到时候我两一起去图书馆。”辰伍周这样说,他用真诚的眼神看着对方。
“每天。”他补上一句。
“哼!”雷贰笑了,他伸出手。
辰伍周立马握住对方。
“谢谢!”雷贰说。
两人又聊到关于宇宙、太空这方面的话题,主要是雷贰在说。他滔滔不绝的嘴巴和活蹦乱跳的眼睛让人欢喜,对知识的渴望却让他显得可怜。
回到牢房,辰伍周又开始冥想了。
他思考的东西很复杂,他是这样思考的:像雷贰这种人,他的确是恶人,但假如他真的知道悔改了,而每个人也都了解他的过去,他们会原谅他吗?而像雷贰的父母这样的人,他们明明犯了错,却销声匿迹,甚至毁掉证据,仍然悄悄存活在人们身边。他们这样的恶人,他们这种罪恶的源头,又由谁来管教呢?
这样的思考令辰伍周抓狂,他猛地打了一拳墙面。
两年的时间就这样匆匆而过。
在辛北的某个角落,某个餐厅。
“你好!今晚可以请你吃饭吗?”男人问。
闻声王静雪转过头,不禁露出虎牙笑了。“我晚上要回去接孩子。”她喃喃地说。她把盘子放到消毒柜,上面的放满了,她只能蹲下来放下面,动作小心翼翼。
男人感到意外,“接孩子?什么孩子,你亲戚的还是……”
“我的。”王静雪慢慢站了起来,她的声音经过消毒柜回弹到男人耳边。
“咋了,我看起来有那么年轻吗?”她转过身,轻蔑地笑着。
男人整理了一下领带,接连眨着眼,他舞弄嘴唇,想说又不知道说啥,“我……唔……嗯额……”
“我先走了,你看还有什么的帮整理一下。”她还真的说走就走。
“行……”男人呆住了,他看着对方进入换衣室,又看着对方走出门口。
刚出门,一阵鸣笛声迎风而来。王静雪大口呼吸着外面的空气,像逃离了地牢一样。她马上从口袋里掏出烟,以及专门找人定制的打火机。她吸着烟,想着那个该死的男人——辰伍周。
“喂!老板。”她很快打通了电话。
“喂!有什么事吗?”
“那个……我想请假一个星期,我回趟老家,家里有人离世了。”她的谎言说得就像真话。
“什么?离十?”
“有人死了……”王静雪翻了翻白眼,即使对方也看不到。
“哦,这样啊……那行吧,早点回来!那你这个月工资我先给你结了吧,也快到月底了。”
“谢谢啦。”王静雪挂了电话,一把将烟头丢在地上。
她朝着住所走去。
第二天起来。
“谢谢!真的,很感谢你。”王静雪很激动,她抱着眼前这位母亲,这位母亲犹如她的母亲。
“没事的,他们几个在一起刚好有伴,好带得很。”这位母亲看了看那个眼睛雪亮的孩子,“只要你跟你儿子说好。”
王静雪挤出笑容,她蹲了下来,“你在这里跟哥哥姐姐一起玩,妈妈出去一个星期好不好?”
“那么久啊……”儿子低下头,嘴巴嘟嘟地说着让母亲听了难受的话。
“不久,妈妈很快就回来的。”
“哦。”孩子脸部下垂,眼神变得阴郁,他明显不高兴。
王静雪捂着嘴巴走到门口。
她转过身,“谢谢,一定要帮我看好他,我会回来的……”她快要忍不住了。打开门,她大步走着,克制自己不去想太多,她马上走到了楼梯。她掏出烟和火机,想转移注意力,却一直点不着。
走到楼梯的拐角,她停了下来。她把这该死的烟和火机放进口袋,闭上眼,准备着。因为她知道,有东西快要流淌出来了——她靠着扶手,顺势滑落在地上。她尽力捂住嘴巴,但她根本控制不住。她马上回忆起小时候无依无靠的日子,回忆起自己被人欺负的日子,回忆起温暖一个个离开的日子。
她马上跑了回去。
“咚咚!咚咚!”她飞快敲着门。
“怎么了?”开门的母亲有些受惊。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