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来,要轮班打扫卫生,没轮到自己就老老实实呆在牢房。
中午去一楼吃饭,吃完后就得到草坪待着,这倒是挺好。要训练的时候就是跑步和俯卧撑这些,没有几乎就是坐着聊天。当然也有闹口角的,每隔几天就会有人打架,下场很惨……辰伍周拒绝了这些,他从不招惹这些凶神恶煞的人,有时走路不小心碰到他们,或被他们故意碰到,他都卑躬屈膝地礼让——他不敢再闹事。
下午就是待在牢房。吃过晚饭后会被集中成几批,有时是看新闻,有时是听讲座,反正不会超过一小时。
漫漫长夜当然也是待在牢房。
这样的日子一天又一天,简直是如坐针毡、度日如年。有趣的事只有两样,一个是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看望自己的哥哥,周期平均差不多一个半月。
另外一件,便是远方寄来的书信:
“朋友,想不到有一天我们会以这样的方式交流,说句实话,我真不愿意。记得当年你跟我说,再见面时,便是在高处。哈哈,你不会想食言吧?我知道你肯定不像新闻说的那样,我还不了解你吗?
可是,你终究是到里面去了,真让人伤心啊……不要灰心丧气,趁机多读点书吧,哈哈!怎样不是过呢?我这边挺好的,最近在一处偏僻的峡谷训练。这里真的美,岩石千奇百怪,河流如万马奔腾,有时还能看到升起的雾气里有绿光和紫光,我觉得好神奇,好想带你也看看。
不管怎样,我都会是你的朋友,别忘了我两都是经历过大风的人呢!我还会再来信,有什么想说的,不妨写给我,我会仔细看的。
祝安好!梁诚。”
辰伍周很感动,他给梁诚回信了:
“哥们,你的信我收到了,谢谢你!我也说句实话,要不是你的信,我都要无聊透了。新闻怎么报道的我倒是不太清楚,但真的感谢你如此信任我!
还是你好啊,早知道当年就和你一起当兵去了,远离尘世,便不会有那么多的对对错错。你们平时都是训练的什么,肯定很辛苦吧?
至于高处这件事,我是不会食言的。最多不就二十年吗?出来后我照样会往高处出发,终有一天,我们会在高处相遇,答应你的事,我一定会做到的。到时候,你起码得是个大队长啊!
祝安好!辰伍周。”
写完后他很高兴,拿着信,他准备去投寄。
这时,有个人从背后拉了他一把,“嘿朋友!”
他顺势回头看去,是个长得像好莱坞演员的罪犯,“啊?你也来写信?”
“还记得你的愿望不?我们老大欠你的愿望。”他鬼鬼祟祟的样子把时间逼紧了。
“我……记得,咋了?”辰伍周不明白,这人谁啊?
“他能把你弄出去,当做完成你的愿望,怎么样?”他露出鬼笑。
辰伍周却马上想到了雷贰的下场。“别想骗我!”他瞪了对方一眼。
这时后面的狱警吼叫了,“哎!不许交流,离远一点。”
两人分开了一点,那个“好莱坞演员”又悄悄说了一句:“想好了就来找我,在草坪,你会发现我的。”
狱警又吼叫了,“非要我把你的头打爆是不是?”
他马上闭上嘴,走得更远了。
辰伍周两手拿着书信,僵硬地递给负责管理的人,“你好!请帮我把这封信寄出去,谢谢啦!”随后他马上转过身,不敢再多看一眼“好莱坞演员”。
回牢房的路上,他却若有所思。
他被那伙人的神秘所吸引,他的侥幸心理一下子激发出来。或许那个黑老大真的有能力,在监狱里他都能找到自己,那个“好莱坞演员”的笑容底下仿佛藏有深不可测的力量。同时他也想到了师父,一瞬间,他真想有人能救自己出去。
但他马上打消这个念头,并告诉自己,这种背叛父母的想法不能再有了。
他总想到王静雪,每个夜晚寂寞又百感交集的时候,他便会想到她。
男人是个奇怪的动物,特别像辰伍周这样的男人,他们表面上硬如钢铁,好像什么都不怕,天都能撑起来。可是,内心里他们都是孤寂的,就像怕黑一样,他们不愿意走进自己的内心,不经意间走进去,就会感到阵阵寒冷。
辰伍周便是这样,他渴望长久的陪伴,渴望一个能理解他、带给他安慰的女人。他这颗该死的心,装着两个女人,谁他都不舍得放弃。然而有时候,那个光的灵魂会进入黑暗的身躯,那种时刻辰伍周会觉得自己的坚持是正确的,一直以来的所作所为也是有意义的。
所以,他爱王静雪,就像爱着两个人。
王静雪,她又会怎么看自己呢?把她爱过却讨厌的李泽威打死了,她是高兴还是悲哀?我这样一个罪犯,和她之间还有可能吗?我能够对她不计前嫌,她也会那样对我吗?
辰伍周思考着。他每个晚上睡之前总会盯着天花板看很久,那坚硬的、牢固的天花板。
刚踏入草坪,辰伍周就找到一块空地躺下去,头枕着双手,跷起二郎腿。
“嘿!今天看了什么书?”是雷贰,他在辰伍周身旁坐了下来。
“没有。”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