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见到卿时榕的身影。
疑惑间,隐隐听见隔壁组男生似有所无的声音传来:“……严重吗……是不是去医务室了?”
两人话未说完,旁边一道黑影风驰电掣从旁闪过。
再一转头,沈辞礼的座位空空如也,哪还有人。
……
卿时榕忍着疼痛,被一旁带着哭腔的林恩恩吵得脑袋要炸开:“卿时榕……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后面有人撞我,我没注意……”
“是不是很疼?都怪我,当时我本来是要往左走的,人太多……”
“真的对不起……”
就在前一刻,开水间里,水杯倾斜,滚烫的开水从林恩恩手中洒出,出乎意料地泼向她的右臂,还好她反应及时,往旁边挪了一点。
有衣服隔着的地方程度轻些,只是裸露在外的腕关节就没那么幸运了。
上过药包扎完后,卿时榕唇色微白,抬起头扫了她一眼,克制住怒意:“林恩恩,最好没有下次。”
她起身,在林恩恩面前停下:“别惹我,我也很记仇的。”
医务室内安静如鸡。
林恩恩唇角微抖,表情复杂,吞吞吐吐道:“我真的不知道会有人……撞我……”
“谁撞你?”
门口忽然传来沈辞礼的质问。
逆着光,看不清神情,但他的出现仿佛一道惊雷令林恩恩猝然跳起。
“沈辞礼……”她的眼泪落下,委屈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滚。”
她的脸色霎时泛白,如同被人泼下冰水从头到脚。她咬着唇,睫毛抖动,僵硬地愣在原地。
半晌,抬眼,两人已经消失在视线中。
出了医务室,卿时榕眉头紧蹙。
稍微动了动手指,差点没痛出声音。被开水烫过的地方如针在刺,令她忍不住头皮发麻。
“傻子。”
沈辞礼觑着她,脸色沉沉:“才刚夸你就犯蠢了。”
卿时榕怒瞪他。
心里梗着郁气,全往脸上蔓延,两颧透出异样潮红。她抿着唇,不知该说什么,只能怪自己活该。可被沈辞礼这样一说叨,又有些憋屈。
至于为什么憋屈,就不知道了。
她轻哼一声,置气般撇过脸,把操场上的小石子踢得老远。
石子弹到操场边的铁皮护栏上,“叮”地发出脆响,骤不及防间又弹回卿时榕的脚边。她一怔,火气陡然升起,憋足了气似的再狠狠踢去,力道太重,脚背一卡差点没把自己送走。
“呵!”沈辞礼没忍住笑。
又生生忍住,连忙伸手去扶她,被卿时榕一手拍落。
“你现在很开心?”
她眯了眯眼,脸上的不悦从眼底冒出,如火山爆发,全数往他身上涌去:
“沈辞礼,你笑什么?你就是故意的,故意看我出糗,故意看我难堪,你就很开心是不是?!”
“我跑步跑不了,笔记做不了,现在手也烫伤,连期末考都成问题——”
她手一甩,疼得唇色更白。
还要开口,头上落下一道阴影。
沈辞礼微微俯身,星眸流光闪动:“卿时榕,我站着让你踢,好不好?”
“你想跑步等天晴了我陪你跑,笔记我来做,期末考考不成的话……我和你一起。”
……
过了好久,卿时候都忍不住怀疑,沈辞礼是不是私底下练了什么邪门歪道。
或者是什么摄魂大法,否则那天她怎么会一动不动的,好像全不由自己。他的眸光比烈日星辰还要璀璨,比深泉幽波还要深邃,不顾别人死活的熠熠妖娆。
真真令人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