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物色一些人选,矮的不行,成绩不好的不行,课上小动作的——”
“这么麻烦,算了。”
“那好!卿时榕,是你不换的,做人说话算话。”
“……”
哪里怪怪的。
卿时榕想,她怎么又改口了呢,她一点都不坚定。
为什么换位子呢?她当然说不出口,因为连她自己也不知道那是什么。
沈辞礼靠近时,她会忍不住失神,忍不住在意,甚至他的一举一动,都忍不住去留心。
说不上讨厌,但就是影响她学习。背单词,算公式,做完形……连体育课都要掺一脚。这种感觉不受意志控制,就像……像飞蛾眼中的光,光在哪儿,她的视线也会随之落在那里。
犹疑之间,沈辞礼突然靠近——
“我擦!我擦!吓死宝宝!吓死宝宝了!——”
声音忽然出现又忽然消失!
卿时榕猛地惊醒,一脚踹去,却见沈辞礼意味深长,淡淡一笑:“卿时榕,你完了。”
“……”
以为他看穿自己的情绪,脸上又热起,哪知沈辞礼忽然转移话题:
“卿时榕,既然你舍不得换座位。作为老同桌,我送你一个迟到的生日礼物。”
“你的字吗?我不要。”
“没那么贵重。”
“不要。”
“卿时榕,以后不会有第二个烂泥缠你了。”
“不——”
她突然停住,怔怔地望着他。像突然灌进头顶的雷鸣,将她震在原地,说不出话。
“我说真的。”
“能……能再说一遍吗?”
沈辞礼盯着她,从未有过的认真,一字一句,像某种轻描淡写的承诺,可又那么那么的沉重:
“我说,烂泥去疯人院了,再也出不来了。”
说完。
他安静地看着她。
似乎过了很久很久,卿时榕忽然背过身,面对墙沿,缓缓蹲下。无声的呜咽从颤动着的肩膀中渗出。那一座背负在肩的惶恐,像午夜场中的噩梦。她那么提心吊胆,茫然无期,又结束地猝不及防,像是一场奢望。是她污秽的阴霾里难以置信的一道亮光。
好久,她闷哑着嗓子问:
“他……是怎么进去的?”
“知道结果就好,其他的,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