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时榕好了之后,又同往日一般继续兼职。
丹丹是个聪明的学生,教起来并不十分费劲。唯独喜欢讲话,经常教到一半,突然来个天马行空的想法,卿时榕不得不听她说完,再开始继续讲题。
“——姐姐,你的皮肤为什么这么白呢?你爸爸妈妈也这么白吗?你们是有什么特殊的基因吗?”
她第三次打断的时候,时榕终于放下笔尖,将草稿推到一旁——
“来,丹丹,我们做个小小的测试。你要是能解出这题,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真的?!”
时榕点头。
丹丹提笔时又觉不对:“那你没说是什么类型的秘密?万一并不是我感兴趣的,我岂不是不白答了?”
时榕眉头微皱。
这小姑娘可比她聪明多了。
“那你想知道什么秘密呢?”
“嗯……”她犹豫片刻:“……姐姐,你有喜欢的男生吗?”
“……”
丹丹睁着大眼等她下文,眼里的狡黠一闪而过。
卿时榕挑眉,脸上的神色倒也不怎么为难:“没问题。”
两人击掌,谁说谎谁就是小狗。
才刚开始,外头忽然传来一阵极大动静,隐隐约约有人说话。还没等卿时榕反应过来,丹丹已经跳起,拎起拐杖,从门口蹦了出去。
桌面卷子被风带起,洋洋洒洒落下一地。
卿时榕蹲下去捡。
……
丹丹扔了拐杖,径直扑进夏橙怀中。
“姐姐,你们终于来看我了!妈妈还说你们不来,再不来又要开学了……”
归年揉着她的头,把玩偶塞进她的怀中:
“只有你橙姐姐,都没人欢迎年哥哥,好伤心啊!”
归年作势要哭,被身后刘峰几人踹飞:“——不要脸!”
沈辞礼落在最后,把门带上。换好鞋后,目光扫过屋内,最后落在玄关处那双摆放齐整的小白鞋上面。
嘴角微扬,小妮子还没走呢。
佣人周姨从厨房出来,先端了果食饮品,又将那些点心炖盅一一放置桌面。
刘峰问她:“顾叔叔他们呢?”
周姨还没回答,丹丹已经出声:“旅游去了!”
众人奇怪,连沈辞礼也挑眉看她。
丹丹撇嘴,略微不满:“说是旅游,其实就是骗我一人,明明就是度蜜月去了!都一把年纪了,还要生孩子。别以为我不懂,就知道骗小孩,我最讨厌骗小孩的人了——”
“哎哟!我的小公主呀!咋这么实心眼呢!”
周姨尴尬,想堵住她的嘴,赶紧转移话题:“顾先生他们出去了有一个礼拜了,什么都交代清楚了!你们就放心玩吧!哎哟喂,我的小公主噢!”
夏橙有些不好意思,抬眼去瞧沈辞礼,却见他靠在沙发,捏着丹丹的玩偶,脸上隐隐有些笑意,浅得几乎微不可察。
几人聊兴正浓,一楼卧室的房门忽地打开——
一个穿着白色T恤,绑着马尾的女孩,从里走出。
刘峰眼睛一亮,忍不住吹了一声口哨:“正点!”
话音刚落,只觉脖子一凉。归年立刻卡住他的脖颈,低低道:
“兄弟,别找死!”
……
卿时榕怔愣的功夫,归年已经冲过来,脸上的笑容如同三伏盛夏:“时榕妹妹,在这里看到你,真的好巧啊!”
“不巧……我这里兼职。”
她同他打完招呼,转身回玄关换鞋。
却见沈辞礼被丹丹拉进卧室。两人擦肩而过,他朝她道:
“……先别走,等我一会儿。”
“……”
时榕皱眉,余光见他们一伙人正有意无意地盯着两人方向,对他的话也不以为意。穿上鞋子,和周姨打过招呼,离开了别墅。
午间太阳炽热,屋内外简直两种世界。
虽然打了伞,却形同虚设,遮住阳光,却难以抵御这种扑面而来的热。
知了在盛夏狂欢。
顺着马路刚过转弯,身后沉声突然传来,由远及近:
“卿时榕……不是叫你等我吗?”
时榕微愕。
停下脚步,忽见沈辞礼出现在视线中。戴一顶白色球帽,被阳光罩出一层朦胧白雾,如山谷清泉,莫名清凉。
他骑着单车停在跟前,脸色微沉:
“你跑什么?”
她脱口而出:“还有事……?”
汗水顺着沈辞礼的脸颊流下。
阳光下的少年剑眉星目,帽子的阴影落下明暗。他抿着唇,眼锋犀利。似乎有股怒火待要喷发,但又硬生生给忍住。
卿时榕握着伞,看着他,不知怎地就笑了。
这一笑,沈辞礼彻底没辙了。
可残留在心里的闷气还在,于是一开口,便多出些吃味的不爽。
“你笑什么?”
“也……没什么。”
就是莫名想起气鼓鼓的河豚。
沈辞礼轻哼,脸上的不爽淡了一些:“卿时榕……你知不知道,你一说谎,就抠钥匙。”
他忽地凑近。
卿时榕脑袋一热,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