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念?怕是巴不得秦不舟死在战场上吧!
陶酥酥心中冷笑,脸上却是不动声色,“陛下吉人天相,在战场上处处压制敌人,威风八面令敌方闻风丧胆,自是一切都好!”
又闲聊不到一刻,陶酥酥或真或假地回着太后的询问,你来我往斗心费力,茶没喝上几口,话说得忒多,只觉得口干舌燥。
幸好,不大一会,太后也面露倦色,掩面打了个呵欠,倍感疲劳。
陶酥酥眼力甚好,立马会意,起身告退,“聊了许久,臣妾见太后娘娘也乏累了,就不再打扰太后娘娘,先行告退,改日再给太后娘娘请安!”
“也好!那如意夫人,就请自便吧!哀家去小睡一会,养养精神!”说罢,太后由宫女扶着从太妃椅上起身,呵欠连天的迈步离开大殿,回了寝宫休憩。
出了寿宁宫,夜幕降临,气度陡然下降,冻得人直哆嗦。
往外走着,陶酥酥一直挂着笑意的杏眸,一寸寸冷了下来。
出了寿宁宫大门,她停下脚步,脸上笑意渐收,回头扫了眼跟在身后的歌姬瑶儿,说道,“进了宫,你就是我的人了,在我名下当差,放伶俐点,少给我惹是生非。在宫里,你
这颗脑袋就不再属于你自己了,要是心思歪斜,做些什么样不好的事来,就别怪我不客气。”
歌姬从进了宫,脸色就一直惨白,此刻听了陶酥酥放的狠话,自是知道自己的日子不好过,神色一凛,唯唯诺诺地垂首应道,“是,奴婢不敢!”
没进宫,她是主子,有人侍候着;进了宫,她就是奴婢,得侍候着别人。
“做得不好要罚,做得好了也有赏。懂?”
“奴婢懂了!”
听见应答,陶酥酥冷笑一声,坐上宫轿,不再理会她。
跟在宫轿的侧面,苏烟迈着碎步,垂目紧盯自己脚下的青石板砖,脑中不断回荡着陶酥酥刚才对歌姬说的话,十分惶然不安。
虽说,这话没对她说,却也让提了她的醒。
进了宫,规矩繁多,身份也不比从前,想着未进宫前,甚至是未到皇城前,她与风崖哥哥,还有小姐的相处模式,嬉笑打闹好不欢快,从无礼仪相缚,说是小姐调笑她居多,那也是通着一股子亲近劲的逗弄。
而今,她在小姐,不,在如意夫人面前,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原先的活泼性子,全都收了起来,变得沉默寡言。
如意夫人也是,未进皇城
前,都是一幅天真可爱的模样,偶尔使坏也是很调皮无坏心的,可进了皇城,入了这皇宫,气势立马就变了,严肃谨慎,尊贵从容。
思绪转了几转,眼前的景色,已然变了。
苏烟不大识字,只见院门上的匾额上,与刚才去过的殿阁一样,也写个三个大字,她抬头快速看了眼,便迅速地重新低下头,不再多看,跟着宫轿进了院内。
院庭里,一棵梅树长势正旺,树干粗状,枝桠多且杂乱,皎月当空,空中有股子不知为何物燃起的淡香。
下了宫轿,陶酥酥在院内站了许久,看着那棵梅树一动不动,心事重重。
重新回到腾阁宫。
夜风吹起,寒意四起,苏烟已收拾好屋子,拿着一件披风覆在陶酥酥的肩上,关心道,“如意夫人,外面风大,夜也冷,快些进屋吧!从晌午到了现在,你都没有吃过饭,我看院内有个小厨房,收拾收拾,做了些小菜熬了点粥,进屋吃一点吧!”
陶酥酥微微摇头,眼神疲惫,“辛苦你了,小烟儿。”
苏烟答道,“不辛苦,只要如意夫人能吃得欢喜就好!”
“作为一个吃货,现在我竟然想念一个人到了食不下咽的地
步,也真是够了。”
陶酥酥脸上的笑比冬夜里的风还要凄凉,令守在她身边的苏烟微微心口一疼,劝慰道,“夫人,多少吃点吧!若是陛下知道你为了他,饭都吃不下去了,肯定会很心疼的。”
“我自是知晓!”
拉了拉肩上的披风,陶酥酥回头看了眼苏烟,冲她微微一笑,“这些日子,要辛苦你了,进了宫不比在外面,当着别人的面我自是要表现得与你生分许多。但你且记住,只要我在这宫中还有一席之地,自然也不会委屈了你。”
“小姐……”
苏烟心中一暖,眼泪就涌了上来,连带着之前喊了无数遍的称呼都脱口而出,喊完之后才又怯怯地看了眼陶酥酥的脸色,见她没有发怒,才敢继续往下说道,“烟儿知道,烟儿都明白!如意夫人对烟儿有这份心,烟儿就已经很知足了!往后,这宫里苏烟肯定小心行事,不给夫人添麻烦,惹事端!”
“自是如此!”
陶酥酥点头,轻抚上苏烟的发间,“你要乖,但也别让人欺负了去。打狗还要看主人,若是有人欺辱了你,定要同我说,我自会为你报仇!”
“是,烟儿谢过夫人!”
“你倒是聪
明,相处了这些日子,也摸得着我的性子,没有在我面前自称奴婢。”陶酥酥牵着她的手,眉头一皱,“手怎么这么冰冷?”
“没事的夫人,只是刚才下厨,摸了些凉水,进屋暖会就没事了。”苏烟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