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便有一股暖意袭面而来。
“客官,您吃点什么……”
小二的话音未落,看清楚进来的人是程小淮,堆在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没了。
“二傻子,你怎么来了?”
程小淮怒目圆睁,洗干净了脸上的脏污,一直乱糟糟的,头发也被梳了上去,尽管身上依旧破破烂烂的,至少脸上是干净的。
“你才是傻子!”
小二不怒,反而被她逗笑了:“这半年没见,你倒是心眼子多了不少呢!
你来干啥呢,还学会下馆子了呢?
有银子吗?还学人来馆子吃东西!”
小二的态度,令程小淮厌烦:“你们掌柜的和善时常说,我们这些顾客便是衣食父母,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衣食父母的?”
小二也察觉到了程小淮的异样:“二傻子……你不傻了?脑袋灵光了?”
程小淮指了指自己的头,里头的伤,明显的已经结了痂,却依旧清晰可见。
“前些日子摔了一跤,磕到了头,就感觉清亮了一些,你们这是怎么一回事……”
话音未落,一袭黑色貉子皮大氅的中年男子从里间走出来!
男人出来的那一瞬间,第二个空间里就接收到了信息!
程小淮一眼就看见男人头顶上,有一个金黄色的小人儿在闪烁!
程小淮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眼前金黄色的小人闪烁在头顶上的男子。
“清川,你在跟谁说话呢!”
“东家,是二傻子……”
小二抽着自己的嘴巴,忙不迭地改口:“瞧我这张嘴,整日里的就会胡说八道了,东家,是程家姑娘来了!”
掌柜的诧异,上下打量着眼前瘦小却显得结实的女孩,以前程小淮跟着程屠户没少来他这馆子,都说没娘的孩子像根草,自幼跟着程屠户流落关外的程小淮,一直都是邋里邋遢的。
再加上傻傻呆呆的,平日里,他也没怎么注意过在程小淮的长相,今日,她可是头一遭这么干干净净,整齐利索的出现在人前。
巴掌大的小脸上,水汪汪的一双眸子,尤为清澈,小巧的鼻子嘴巴,整个人看上去,让人觉得极度舒适,只是瘦小的身子被宽大破烂的衣裳罩着,有一种小孩子偷穿大人衣裳的感觉。
她身上,大大的背篓里不知道背了些什么东西,压在她瘦小的肩膀上,令人不由的瞠目结舌,这小小的丫头,竟然有如此大的力量!
“您好,佟掌柜!”
程小淮打招呼,佟掌柜抿唇笑,却有一些惋惜道:“好久不见了,程家姑娘!我听说,你爹……
节哀!”
程小淮笑,神情却不轻松。
“谢谢您,佟掌柜!”
“清风,去交代给厨房里头,给程家姑娘做一碗羊杂面!”
程小淮早就已经饥肠辘辘,倒也是没客气,摘下来了箩筐,放在了桌子上。
“谢谢您,佟掌柜,只是您这生意……是怎么一回事?”
不过半年时间,佟掌柜的饭馆,从门庭若市到冷冷清清。
往日里,程屠户和这位佟掌柜很是投缘,每次打到野味,都会送到这馆子里头收了,然后再领她吃一碗掌柜的店里头的招牌羊杂面。
佟掌柜笑的温和,却也有几分无奈:“对面的生意,程家姑娘可看到了?”
“客似云来!”
佟掌柜抿唇一笑,带着几分和善:“三个月前,我店里头的伙计,偷了招牌羊杂汤的秘方,另立门户!”
话一说出口,佟掌柜不必再继续说什么,程小淮也明白了。
“您甘心?”
“自是不甘,原本想着,多熬些日子,就会好一些,只是对面的羊杂汤,不仅跟我这边味道一模一样,就连价格,也都是便宜许多!”
原来偷盗对方的商业机密,外加是压价竞争,这佟掌柜的生意,眼看着就要黄了!
程小淮灵机一动,看向佟掌柜:“掌柜的何必纠结于一碗羊杂汤!卖点什么不成!”
“关外风大,吃羊肉能御风祛寒……”
“我知道,这一碗羊杂汤的成本,想必佟掌柜比我清楚,冬日苦寒,今年的活计又比较困难,就算是对面压价竞争,想必也支撑不了太久!
即便到时候掌柜的这边生意有所缓和,也不比从前,倒不如掌柜的另辟蹊径,说不定还能有一线生机!”
“这个我也不是没想过,可是祖上三代,祖祖辈辈做羊杂汤的手艺……”
程小淮笑,打开了背篓,从里头,拿出来了一个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油纸包。
看着那东西,掌柜的好奇:“这是何物?”
没有回答佟掌柜的问题,程小淮小心翼翼的,打开了一层又一层的油纸包。
最后一层油纸,被打开的瞬间,香气扑鼻而来。
程小淮:姐为了把这东西带出来,可是忍饥挨饿,这得多大的毅力!
墙都不服,我都服了我自己!
程小淮把油纸包摊开里面的卤味,瞬间展露:“这是我做的卤味,不同于一般的卤味,这可是用药材一直小火炖煮的卤味,关外冬日苦寒,这天麻祛风止痛,更能暖身强体,最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