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邬拔山转身看着身后支持他的百姓,烈日的艳阳洒在他们朴质的脸上,照耀着他们的脸,那一张张脸上写满了对他的信任。
这些百姓们,只要听到他是雪家军,就毫不犹豫的相信他。
可当他们最后知道真相了,还会如此信任他吗?
不会,一定不会!
所以,他不能让他们知道真相。
邬拔山释然一笑,转身对京兆府尹道:“大人,您按律法处决草民吧,草民觉不会说出他的恶行,更不能说出草民与他的恩怨,请大人治罪!”
“爹啊!”同样在外面围观的邬起道突然从人群中挤出来。
风倾城原本还诧异,怎么都升堂审邬拔山了,老邬都还不来,直到风倾城看到他怀中抱着的襁褓,风倾城才明白,原来邬婶今日生产,而此刻,老邬的怀中抱着一个婴儿,可见邬婶这是生了。
“堂下何人?”虽然京兆府尹已经认识老邬,可他还是要例行公事问一下,只是看到老邬的怀中抱着一个襁褓,他没有拍下惊堂木,怕惊了这个刚到人世的婴儿。
“启禀大人,末将邬起道,乃被告独子,末将怀中所抱乃末将第三子,末将想让家父看看他的
孙儿,好让他不要为了一个贼人而甘愿受罪而死!”
老邬立即抱着幼子跪下,对京兆府尹道。
“邬拔山,你看看你的孙儿吧。”京兆府尹这话便是允了老邬的要求。
老邬立即抱着幼子跪在邬拔山的身前,把怀中的襁褓递到邬拔山的面前,对邬拔山,祈求道:“爹,你看看,这是你的孙子,是个小子,大郎二郎远在越州,但是京城有三郎,爹,你看看他,他长得多像孩儿呀,爹,你要为了你的孙儿继续活下去呀,爹,为了那么一个挨千刀的人彘,我们犯不着赔上自己的性命啊爹。”
邬拔山身上戴着枷锁,因此也抱不了小孙儿,只能转头来看这个刚到人世间的小生命,嘴角忍不住扬起。
“来人。”京兆府尹很有眼色,立刻命令衙役上前,府尹继续道,“去把人贩的枷锁取掉。”
随着哐当一声,枷锁被衙役解开,邬拔山的双手终于获得自由,老邬赶紧把怀中的幼儿放入他的手中,“爹,你抱一抱你的孙儿。”
邬拔山把幼儿抱入自己的怀中,嘴角的笑容满眼到满是皱纹的眼底,浑浊的眼中,也盈满了泪水,他小心翼翼抱着怀中的婴儿,婴儿全身通红,眉毛稀薄,紧
紧闭着双眼,双手握拳放在头两侧,安静睡着,邬拔山忍不住低头,用自己的脸,去碰触婴儿幼嫩的肌肤,能清楚感受到这个小生命的活力,躺在垂垂老矣的他怀中,竟让他又些不愿老去的冲动。
“爹爹,这是你的孙儿,你可以带着他一起练功耍枪,你们爷孙两个可以一起上战场,抵御外敌……爹爹,只要你愿意,你就可以这么做。”老邬跪在邬拔山的面前,看着老爹用自己布满皱纹的脸贴着幼子的脸的画面,本就容易爱流泪的老爷们,这会儿更是眼眶红红。
“拿走!”就在老邬以为邬拔山会因为抱到刚出生的孙儿而决定改变主意的时候,怀中突然就被塞入了一个东西。
他低头看去,竟然是自己刚出生的幼子,老邬赶紧牢牢抱住,看着把幼子送还给自己的邬拔山,“爹,你这是何意?”
他话音未落,就看到自己的老父亲已经磕头跪地,对京兆府尹道:“请大人治罪吧,草民确实恶意伤害了他人的身体,大人快治罪吧。”
总之,他是绝对不可能把真相说出来的。
“爹爹!”
“邬爷爷!”
“邬老英雄!”
同一时间,老邬、风倾城和堂外的
百姓们,都忍不住惊呼着叫邬拔山。
“爹爹,你这是何意呀,你就这么想死吗?你就不疼孩儿不疼你的孙子了吗?你就不想大郎二郎吗?就不想见见他吗?那么一个人棍,你还为他掩藏罪行吗?”老邬怎么想也想不明白,邬拔山为什么宁可死,也不愿意说出那个人彘都做了什么。
“我不能说。”邬拔山转身看着老邬怀中的婴儿,“孩子,爷爷对不起你,爷爷不能带你练功耍枪一起上战场杀敌了……你要听你爹的话,当一个正直仁义的雪家军,今后守护大鄌的百姓。”
“邬爷爷,到底为什么?”风倾城如今旁听这么久,已经听出了邬拔山是有苦衷的,风倾城走向邬拔山,“你是雪家军,雪家军正直仁义,绝不可能伤害任何一个无辜的人,若伤了,那必定是替天行道,那个人,必定十恶不赦,邬爷爷,你看看这高堂里,上至府尹大人,下至外面的百姓们,都不希望你因为那样一个恶贯满盈的人送了自己的性命。”
“邬英雄,你就说出那个人的罪行吧,只要你说出那个人的罪行,按照大鄌律,你就不会被重罚,邬老英雄,你快说吧。”
一旁的讼师也在一旁劝道。
“十小姐!
”邬拔山抬头来看风倾城,“你们大家都不希望老朽死,老朽知道,但是死分很多种,老朽死,能换来天下安定,老朽死而无憾!”
“那个真相,会让天下百姓不安?”风倾城向来听话听重点,她立刻警惕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