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家老太太不但没有等到秦聿珂母子几人,反而被几个大盖帽同志给寻上门来!
虽然说现在风声不如以前紧了,可是姚家关起门来的日子格外嚣张,不亚于是将旧社会大家庭的模式搬过来七八,准确来说是大家伙配合着老太太过家家呢。
一道道略显惊慌的声音往后院传着,让前来的同志们疑心更重,立马就有年轻的小伙儿迅速跟随着声音往后跑去。
老太太听到传报神色一肃,赶忙起身,让人帮她换了身上的仙鹤浮云寿桃百福锦缎罩衣,头上的各种玉簪、抹额、手上的扳指、玉镯、脖子上的佛珠等,要一一取下来归置到原来的位置上。
大家伙手忙脚乱的,又怕将老太太的东西给弄坏,一时间两个屋里伺候的媳妇额头都急得冒汗了。
原本他们以为四进的院子,如何也能消磨那些同志点时间,却没想过秦聿珂提供了详细的姚家地形图。
年轻的小伙儿蹭蹭从捷径一路到了老太太的院子,避开了两个院子里通传兼清洁的婶子,因着他走路太快又习惯了悄无声息,等他进了堂屋,与姚家大房夫妻俩对视,都没有旁人发现他。
姚父这会儿没吭声,却默默地给这小伙儿指向旁边厚重的帘子。
那小伙儿点点头,掀开帘子就亮出了搜查证:“屋里的人请不要动,配合我们的调查!”
说完话,他眼睛巡视一圈,不掩吃惊之色。
没想到京都中,竟然还有人如此胆大包天的阳奉阴违!
那些黑暗的岁月虽然过去了,可是思想上的大方向是不允许出错的。这老太太一大把年纪了,竟然还穿金戴银,脸上擦脂抹粉,通身都是旧社会贵太太的模样。
屋里的三人惊呆了,面对着冷肃的大盖帽同志,她们浑身忍不住哆嗦。
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姚家自以为有钱有势,可也只是他们将自个儿当成一棵葱了,面对大盖帽同志,老太太都维持不了平日的冷静,腿都站不直,一屁股歪坐在软塌上。
这一会儿其他几个同志也小跑赶过来,望着帘子里的摆设,他们相视一眼惊诧后,脸上神色沉重。
井队上前走了一步,严肃地说道:“宁新冬同志,我们接到群众举报,说姚家风气不良,还大兴封建社会那一套老旧落后思想。”
“看来我们没有来错!从明天开始,姚家所有人都要着装简朴整齐,前往社区听课一个月,好好学习和体会咱们组织带领大家走到今天的不易!”
“另外,这间屋子的门窗要被贴上封条,等待其他同志的查验和审核……“
姚老太太气得心窝生疼,走丢的理智也慢慢归笼,“同志,我们,我们也没干什么啊……是不是秦聿珂那个赔钱货故意举报的?”
“我们都是规规矩矩的人家,这些是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组织都没收上去,就代表合规矩的……京都有这些东西的人家多着呢,怎么就我家遭到审查?”
井队淡淡地说:“我们是按照规矩办事,经过审查后,你们没有违规,自然所有东西会悉数归还。”
“组织是民主的,考虑到绝大多数的同志都是好同志,长辈们传下来的房子和财产取得方式合法,就没有太大的问题。”
“可是这些东西并不能成为腐化你们思想的根源!否则,我们也会特殊情况特殊处理。”
“还有,宁新冬同志,我们怀疑你们姚家勾结犯罪分子贩卖人口,并且还牵扯到二十多年前遗弃婴孩儿,故意杀人和伤害罪……”
姚老太太瞪大眼睛,连忙说道:“同志,您看我都这么大年纪了,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能做什么事情啊?”
“我们姚家是做糕点的,每天忙得很,养活一大家子不容易,哪里有时间想其他的事情?”
“你们不能听风就是雨……欺负我们姚家无权无势……”
井队挑眉说:“我们就是初步调查过后,涉案人员已经将详细情节都交代了,而且我们也掌握了某些有力证据,这才取得了证件,请姚新冬同志你们去局子走一趟……”
姚老太太紧紧握着手,“我不相信!我没有做过的事情,你们不能随便往我头上扣!”
“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事情是我这个老太婆做的?”
她确实很久没有出过门了,有什么事情全是交代小辈帮忙处理。
哪怕办事的人将姚家交代出来,也绝对不可能直接牵扯到她。
堂屋里姚家大房夫妻俩一动都没动,竖着耳朵仔细听着,眼里忍不住闪过抹痛快的神色。
井队将笔录递到姚老太太跟前,上面写着三个恶徒齐齐说是她派人与他们接触的。
“我们是将这三个人分开审讯的,可是他们在没有机会统一口供的前提之下,都说是老姚同志花钱雇他们,威胁恐吓地将秦聿珂母子六人带到姚家大院。”
“他们三人都是有案底的人,还是以生活作风有问题、对街上女同志动手动脚,才被关入局子三年多。“
“你们雇佣他们居心何在?但凡有点思维的人都知道,你们花钱雇佣这些从局子里刚出来的人,肯定对他们做了详尽的调查……”
“更何况,冬天天短,从城西区